皇城事(四)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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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擁軍自重,無視皇家。
新帝在龍椅上盡顯皇恩浩蕩,壓住百官非議,請薛將軍自辨。
薛弋寒道胡族狼子野心不可信,而今他人在京城,幾日之後西北城報呈上。若有半分不臣之心當天誅地滅。
新帝也就放了薛弋寒還家,仍是那句相信先帝相信將軍。金鑾殿又烏壓壓跪下去一片山呼陛下聖明。
江閎跪在那想:聖明,當真聖明。這一場局,這樣的手腕,當得皇帝。連他都起了走狗心思,柔不監國。誰說陰險毒辣就不能是個好皇帝呢。
當晚薛府並無異樣,彷彿當真丹心昭然,不懼非議。為了迎接薛弋寒還家,薛老夫人請了京城最有名的戲班子,熱鬧到三更才散。
看的幾家大員暗自嘀咕,道這薛弋寒當真瘋了。殊不知當日唱戲的主角,乃是江家少爺江玉楓。江閎保國公府,薛弋寒保兒子,一拍即合。
當夜江玉楓還家,三日之後,薛凌這枚棋就走到了江府門前。
而小桃兒,連棋都算不上。與那幾個調戲她的下人一樣,在這算計面前,宛如被薛老夫人摔碎的茶碗。
先帝身死,太子殘廢。這又如何呢。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忠君死士,熱血臣子之事啊,何況位子上坐的都是魏家人。總不能為了他家家事,把自家賠進去吧。
這一夜之後,最後一個有心查先帝死因的人也不復存在。多年後可能會再有,但此刻,人人自危,只想保住自己身家性命。薛弋寒,也不能例外。他身上扛著數十萬將士,扛著薛凌和薛璃,扛著百年薛家。再扛不起一個死人。身為一個將軍,他不能棄西北不顧,來守一把椅子。
第二日散朝之後,薛弋寒去先帝陵前喝了個爛醉:“朝不得亂,咱倆都不太會教兒子啊。”
不論後事如何,薛江兩家這場戲唱的極好。當日兩人告退,左右無人。天子魏塱便狐疑的問霍雲昇:“當真咬起來了?”
霍雲昇在江府是看過的,也不做隱瞞:“薛家的兒子確實去了半條命。只怕薛弋寒真的護犢子,下手傷了江玉楓,不知後事如何。死了個丫頭是真的,我親自派人看著燒成了灰。有心要找那幾個調戲的下人拷問一下,想是江家覺得晦氣,已經下手打死了。”
年輕的新帝拍起了手,頗有些頑劣之態,與殿堂之上的帝王相截然不同:“咬的好,咬的好。這一群一群的狗,纏的人焦頭爛額。既然薛江兩家不合,沒準,我能拉過來一家,雲晟覺得養哪隻好?”
“若陛下放心,自然是江家。陳王已不足為慮,而薛家軍權在握。薛弋寒又與先皇情同手足,若一門心思查下去,後果未知。江家文臣,當是翻不起大浪。”
“雲晟說的好,不妨讓他們咬的再厲害些。到時朕多賜江家一個恩典,省的殺人太多,當不起這仁德之名。”
霍雲昇極為恭敬“若無其他事,臣告退了。”
新帝便揮了揮手:“去吧你辛苦了。”
霍雲昇大踏步而去,魏塱盯著他離去的身影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語呢喃:“是文臣翻不起大浪,還是你霍家覬覦薛家兵馬呢?真是捨不得啊,這薛弋寒一死,你霍家又有誰來牽著。”
人事更迭,歲月亙古,這京城依舊一日日的月出日落,縱文武百官各懷鬼胎,街邊的販夫走卒,卻還有大有人不知已換了朝代。
這個天下,姓什名誰,又有多大影響呢?興亡不過百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