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十七) (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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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裡,算是攻下了兩座城池,西北沈元州又死了,難怪諸事大吉,不惜勞師動眾跑到扶風山來祭天。
不知那兩城,又有多少老翁嚎啕,淚入垣定城下滔滔暗河,衝到她曾經拿著的一紙輿圖上。
她起身,抱拳再躬身,刀在腰間,恩怨滑到了手心。魏塱取下函上鳥羽要翻,帳內無風而羽動。
他轉臉,薛凌已到跟前,魏塱丟了書函起身大喊“賊子刺駕”,手推開椅子要走,沒能推動。
薛凌躍起腳踩到了桌上,橫過恩怨,魏塱脫身不得,後仰避過,她前傾向下,再揮手,從上至下,將人釘在了椅子上,碎血濺了一臉。
魏塱吃痛要呼,薛凌左手五指張開死死壓住其半張臉,輕巧擰出恩怨再進入血肉。她就說嘛,五步之內....
若士必怒,血流五步。
魏塱再起不了身,驚恐轉頭,只看見身後徐意的位置有刀刃鮮紅,再看旁處空無一物。徐意....徐意...霍家事,徐意明明是站在自己這頭啊。
侍衛者四,另兩個是親衛,幼時就跟著的。只是人不能用一處,親衛有二,御衛有二,敬思.....李敬思....
他去看李敬思,依舊是隻能看見佩刀,是李敬思的佩刀,李敬思在這,怎麼不過來?
他迴轉頭,雙目圓睜看著薛凌,合著血從薛凌手掌裡擠出不成詞的咕噥。
他喊:“刺駕。”
霍雲婉拾了個銀勺,笑敲著碗沿,聲音如金如玉,哼歌一般唱:“刺駕。”
聲極小:“刺駕。”
又大了些:“刺駕。”
她改了個腔調,婉轉唱:“刺駕。”
聽來不怎麼滿意,再改:“刺駕。”
又漸聲高:“刺駕。”
薛凌低頭,笑道:“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她緩緩放手,將恩怨往外抽:“你敢搶我的東西,逼死我父親。
今日曷喪,予及汝皆亡。”
魏塱揚手要捂住胸口出血,發現自個兒已抬不起手。“你..你.....”他從椅子上跌倒在地。
霍雲婉尖聲劃破天際:“刺駕!來人,刺駕。”
徐意揚刀要砍,李敬思上前拉了她,沉聲道:“快走。”
薛凌看地上魏塱上半身紅透,絕無生機,何況屋裡還有幾位,她任由李敬思拉扯到屋子中間,往門外一推。
長槍刀尖探簾,她手往腰間,人多處兵刃長些更好,背後風聲,下意識揚刀回頭,偏了寸餘,只消得些力道,沒能擋開,左肩登時一麻。
李敬思砍過之後欺身上前,橫劈斜挑一氣呵成,將薛凌逼往角落,橫刀堵住,對著門口眾守衛吼道:“速速救駕,搭箭,留活口。”
霍雲婉敲響最後一聲,丟了勺子,瑟瑟縮於桌椅間,軟語呢喃:“刺駕。”
宮中一疊舊信,霍雲暘私信拆出來,說的是“父親深悔當年之事,是他對你不住”。
倒也不是這話就如何消了舊恨霍準,這話不就是說,薛凌撒謊麼,她壓根沒問啊。
反正霍雲暘不可能撒謊,死人最誠實了,說什麼就是什麼。
永樂公主跪在桌前,攬著魏塱,手指近乎覆沒在其傷口裡,撕扯著內裡血肉猛搖:“皇兄,皇兄。”
徐意喊:“太醫,傳太醫。”
薛凌手從傷口處拿下來,丟了刀,捏著平意笑與李敬思,連個為什麼都沒問。
倒是李敬思見她氣定神閒,心裡發毛,瞅著人還沒圍到近處,咬牙沉道:
“我見慣你負人,焉知你不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