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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頭顱心臟身體……
臉盆大的窗戶投進來一條灰白色的光柱正好投射在衛楚楚的臉上,她的臉色因此而蒼白。她呆呆坐在床位上已經很久很久,她的眼圈兒有點象頭髮的顏色,頭髮卻因為反射了窗外的光線,變得宛如壓了霜雪的枯枝。距離出事整整一百個小時了,她沒有吃任何東西,因為她的胃已經收縮得沒有一點空間,容不了任何食品。她也不敢睡覺,因為她不敢閉上眼睛,只要眼前漆黑一團,她的眼前就又會顯現那肝腦塗地的一幕。這是衛楚楚第一回真切地目睹死亡,與想象完全不同,想象中死亡都是英雄壯烈因而美麗的,可是衛楚楚現在卻倍受著噁心與恐懼的折磨。
第九章(10)
所以這裡再也聽不見她的歌聲,再也看不見她的笑容,就連從前被她的歌聲吵得頭大如斗的室友這會兒也開始擔心,經過商量派出一個能說善道者主動跑過來提議說咱們唱支歌吧,可是當別人都唱了起來,衛楚楚還是怔怔地望著對面的牆壁,彷彿根本沒有聽見。
直到有一天衛楚恆出現在門口。
嚴緒雖然為衛楚楚羅織到了“通共”的證據,但最後還是沒能治衛楚楚的罪。
週一峰在得知嚴緒設下陷井使了招“請君入甕”把衛小姐裝進去的時候那臉色就不大好看了。這算怎麼回事,如果你嚴處長真能證明衛珧光的侄女縱火燒車製造爆炸並且放跑共產黨,那不但我周某人無話可說,他衛紹光也只能大義滅親;可現在你這明明是挖著坑讓別人上當,莫說衛楚楚不過只是一個女孩子涉世未深,就算隨便換個人見這情況也極可能伸出援手。雖然駕車逃跑膽子是太大了些,不過那車也是你故意替人家準備著的呀。
事情發生後周一峰顧不得閒言碎語徑直與衛紹見了面,這一回他得理不饒人了。
“紹光哪,這回你該明白了,這姓嚴的終究還是‘那邊’的人,就算咱們再怎麼提拔栽培,再怎麼委以重任,到頭來那還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週一峰與衛紹光談話的時候,刻意隱瞞了他指派嚴緒主審衛楚楚案子的事實,也省略了他這樣做的真實目的。情況的發展實際上並未完全脫離他的預料,所有事態事實上均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這麼做只是希望找到充分理由讓衛紹光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時候內部鬥爭更加尖銳,更加殘酷,心慈手軟和猶豫不決都註定失敗。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講,被人以一招“請君入甕”裝進去的,並非只有衛楚楚一人。
“依我看,這也不是那姓嚴的能想出的招兒,沒點老謀深算的成色,是幹不了這事的……唉衛老弟哪,那人終究是看咱們不順眼哪,終究是要除咱們而後快哪……這回他指使嚴緒藉著楚楚做文章,下回還要幹什麼事,那可真不易預料啦……唉老弟,現在人家殺上門來啦,你還穩穩坐在那兒也不給句話?”
衛紹光的確一直穩坐著沒有給一句話,在未經深思熟慮之前,他是不會說任何話的,不過,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也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決定親自去中山路國民政府委員長辦公室走一趟。
解鈴當然還需繫鈴人。何漢琛接到“委辦”召見電話的瞬間,已經知道了事情並不如當初所想那麼簡單,對方的勢力背景也不如表面體現那麼簡單。他在去往中山路的途中一直板沉著臉,而此事也在這之後的第三天有了結局。當然這個結局也不是嚴處長所期待的,因為他不但要放人,還得自己寫出報告,說明他在此案查無實證的時候急於破案,於是設計陷害金陵女中學生衛楚楚小姐,他對此深表悔意和歉意……這是一個無可逆轉的結局,但嚴緒在這份沉重的報告結尾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