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鍾情不鍾情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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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許家留不得,姜家回不去,你還能去何處?即便是做比丘尼,信不信,這京陵城中沒有一家道觀敢收留你。”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大抵在臧氏看來,良言相勸什麼的,用在姜佛桑身上實在不值當,方才那幾句已是破格施捨。
姜佛桑看著面前這個雍容端肅的老婦人,手拿佛珠,口唸佛謁,彈指間卻要堵絕另一個人的所有生路。
視線調轉,移向供桌上寶相莊嚴的菩薩雕塑,勾了勾唇,只覺當真可笑。
見她沉默不語,還當是服軟了,臧氏的面色軟和些許。不過八郎不肯歸家,始終是心頭之患,這一點上倒是不妨幫她一把。
“我亦知曉,晏兒是胡鬧了些,但小夫妻,誰家不是這般過來的?你勿要氣餒,男人的心,說攏住也簡單……”
臧氏言罷,讓人拿了一個瓷盒遞給姜佛桑。
姜佛桑打眼一掃便知,這是男女房中娛情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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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臧氏那鎩羽而歸,卻也不算全無收穫。
“若非八郎指名要你……”
莫非真如臧氏所言,娶她竟是許晏自己的主意,並非被父母之命逼迫?
為此,許晏還險些與家中鬧翻?
這就奇了。
倘若許晏當真鍾情於她的話,就不會讓她獨守空閨八年。
她仔細回想前生與許晏那寥寥無幾的相處時光,雖然很多事都已模糊,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許晏對她並無半分情意。
既無情意,又為何執意要娶自己?
姜佛桑百思不得其解。
解鈴還須繫鈴人,她決定親自找許晏談談。
從大婚第二日起,許家人人都說要把許晏揪至她面前賠罪,卻遲遲不見行動,好似許晏人間蒸發了,要找他是件千難萬難的事。
事實證明,一點也不難。
姜佛桑只用了五百錢,就從其中一個馭者那探得了訊息。
原來不再做那個甘於困守宅中年年歲歲待君歸的婦人後,想知道自己夫主的下落竟是這般容易。
也愈發顯出她前世何其之愚,無怪乎被人耍得團團轉,還發自肺腑地感激……
姜佛桑回神,喚來皎杏:“準備一下,明日外出。”
大亂之世,唯一好處大抵就是禮教大防較以往寬鬆不少,尤其是對女子而言。
乳母每每憶及往昔,常發感嘆,說她年輕那會兒,是無法想象年輕女郎和已婚婦人拋頭露面、招搖過市的,現而今卻是司空見慣了。
不過那是對別家而言。
許家自矜門第,重規矩尤甚,臧氏治家又格外嚴厲,對女眷要求猶為嚴苛,無事不得外出,即便有事出行,也須得到她首肯。
臧氏聽說姜佛桑要去尋許晏,眼底精光一閃,以為是前日裡自己那番話起了作用,姜佛桑開了竅,要開始“收攏”男人了。
臧氏雖不喜這個兒婦,卻也寄希望她能將不著家的兒子攏回來,自此收心,為許家開枝,而後聽從家裡安排入仕。
出於這個目的,即便有所猶豫,到底也並未阻攔:“去吧,人手無需多帶,免得八郎不喜。”
姜佛桑僅帶了馭者和從人,二者都是臧氏的眼睛,不過她並不在意。她要做之事,本無不可對人言之處。
“少夫人何往?”馭者隔簾詢問。
“雲孚山。”
雲孚山在京陵城外,要經北城門。
今日不知怎地,城門處格外擁堵。
馬車烙著許家徽記,擱平常,城門吏看見是要當先放行的。今日卻無法特事特辦,畢竟正進城的人家來頭也不小,且一溜車隊在那排著,總不能插翅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