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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已經離職，還是大部分人陪顧客看房去了，整個大廳只有稀稀拉拉三個中介在工位上忙碌。
三人聽到有人進門都好奇地抬起頭看向大門口，他們動作如出一轍地上下掃了任晴一眼，應該是在考慮任晴是不是意向客戶。
看到她普通的穿著，身上沒有一件首飾，三人都興致缺缺的收回了視線。
兩個女人裝作忙碌地對著電腦打字，另外一個男人掏出手機發語音聯絡意向顧客，看上去都沒工夫招呼任晴，動作熟悉連貫到仿若本能。
三人一氣呵成的架勢讓任晴錯愕連連，即使她只是租套房子好歹也有幾百塊中介費吧？中介都這麼不差錢的嗎？
就在任晴準備轉身就走時，一個風塵僕僕的年輕女人從室外走來。
年輕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留著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繫著向日葵鉤針髮帶，因為曾經有做鉤針的副業，任晴一下子就認出這條鉤針髮帶是手工的，她不由看對方親切了些。
尤其是女人揹著和任晴同款的布藝包，女人的布藝包是商行的，精巧別緻，不像是19.9包郵的那種質地。
女人名叫衛曉佳，大專畢業後換了兩份工作，半年前入職房產中介一行。
衛曉佳半年內一共開了一單賣房，幾單租房，業績墊底，但她為人開朗，總是積極樂觀地迎接每一個顧客，不論貧窮富貴。
她注意到店內三位前輩在忙，而面前的女生呆愣愣地站在店鋪裡，完全沒人接待，大概已經猜到了原因，也顧不上坐下來休息喝口水，熱情地招呼：\"你好，請問是來租房的嗎？\"
\"買房。\"任晴語氣淡淡的。
任晴本想著如果闔家店大欺客，那她就換一家，總會有中介願意接待自己，好在有人招呼自己，不用浪費時間換家店。
衛曉佳很意外，畢竟任晴看上去年紀很小，衣著普通，沒想到是來買房的。
衛曉佳剛準備熱情接待，剛剛手機語音聯絡意向顧客的男人漫不經心地“切”了一句，然後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這幾年房價是跌了，但也不是大白菜，怎麼什麼人都敢提買房”。
男人說完，另外兩個女人也都不由輕笑出聲來。
三人的嗤笑聲讓衛曉佳很不自在。
衛曉佳的新人身份和愚笨態度讓她業績墊底，她的努力在幾個前輩看來是無用功，此時三人明目張膽地露出鄙夷和不屑，就像是狠狠在扇衛曉佳的巴掌。
最近店裡來了幾個穿著光鮮的人看房，最後都嫌價格貴沒買成，面前的女孩年紀輕輕 ，全身上下的衣服不超過200塊，哪裡像是買得起房子的人。
但來者是客，即使不能賣房成功，租出去一套房也有提成，衛曉佳在三位前輩的嘲笑中豁出臉面熱情地將任晴迎進了會客室。
任晴從衛曉佳身上彷彿看到了自己，那個初入職場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