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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坐著轎子到了日晷殿,如今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偌大的宮殿不但沒有炭盆,連半點人氣都沒有,陰冷的很。
秦王請皇后在西側的長案前坐下,吩咐宮人擺上紙墨筆硯,躬身道:「不敢打擾娘娘靜心書寫,臣讓宮人們都在外頭侯著,等娘娘把事情寫清楚了,臣再讓他們進來。」
這意思就是說,只要你一天不把事交代清楚,就要在這殿裡饑寒交迫地待著了。
裴質不怕,他衣服裡藏著寶貝呢。
他坐下來提筆準備寫,突然有人闖進來。
「秦王叔好大的威風,什麼時候連朕的皇后都要歸宗人府審訊了?」殷瑜大步邁進,外頭明亮的光線從後麵包裹著他的身體,使得殿裡的人看不清殷瑜的臉。
秦王跪地請安後,又要請出聖祖帝的聖旨來。殷瑜打斷他,不許他往外拿:「王叔,宗人府的職業,朕再清楚不過,但是……」
裴質抬頭看著殷瑜,後者也將目光移到他身上來,視線交匯,裴質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陣心慌,
率先移開了視線。
「但是朕不許你審問朕的皇后!」
「陛下,您這是要違背聖祖帝的意思啊?」秦王也不退讓。
殷瑜皮笑肉不笑,問他:「此事中,被刺殺的是誰?」
秦王道:「刺客只衝著您一個人來,自然是刺殺您的。」
「那朕是誰?」
秦王不知何意,沒有答話。
殷瑜自答自話:「朕是皇后的夫君,也就是皇后的夫君遇刺,皇后是苦主,你怎麼反倒要審問起苦主來了?誰教你的道理,聖祖爺爺嗎?」
「可找來刺客的是皇后宮裡人啊?」秦王氣弱了些,但仍不甘心。
殷瑜立馬反唇相譏:「宮人是宮人,皇后是皇后。主僕天差地別,皇后跟朕是一家,自然按朕的關係走,宮人犯事,與他有什麼關係。」
「可宮人是……」
殷瑜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難不成皇后宮裡的狗犯了錯,也要賴到皇后頭上?如果這樣的話,皇后管著整個後宮,是不是後宮無論誰犯了錯,皇后都是主謀了?那皇后不必活著了,日日都要有罪名等著他領受呢。」
秦王被噎的說不出話。
「此事朕親自查,宗人府與慎刑司不必插手,王叔請回吧。」
秦王跪地謝恩,甩著袖子氣鼓鼓地走了。
裴質忍不住給皇帝鼓掌,口才一流,邏輯滿分。
皇帝口若懸河的模樣,意外的好看。
「還笑?」殷瑜瞪他一眼,「秦王讓你來你就來?即便他有聖旨在手,你連哄帶騙,拖著不來,他又不能拿你如何?」
裴質道:「瞧著他來勢洶洶,臣就先膽怯了。而且清者自清,臣自問沒辦錯事,不怕他問話。」
「他當然知道你不會是刺殺朕的主謀,你家族清貴,如今又貴為皇后,沒有刺殺朕的理由。他只是嫌你們裴家在朝堂氣焰太盛,想拿你開刀,滅滅你家的威風罷了。」
還真是人心險惡。
裴質起身:「咱們走吧,這殿好冷。」
他起來就走,忽然感覺到有人牽住他的手。他掙扎,又想到殷瑜胳膊上有傷,不敢亂動,一臉通紅地跟在後面走。
兩人手牽著手走出清冷的日晷殿,皇后的轎攆已經撤了,殷瑜的御攆在。
殷瑜虛扶著裴質登上御攆,兩人並排坐著。
御攆很高,裴質坐在上面,甚至能看到高高的宮牆上的黃色琉璃瓦。他看著宮裡一座座宮殿,思緒萬千。
「陛下在這裡長大,小時候一定很孤單吧?」裴質開口。
「算不上孤單,有宮人陪著朕,每天讀書玩耍,也很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