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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出園子。可這回子,絲嬈把竹園尋遍了,也沒看見春柳人影。碰巧,伺候大少奶奶丫頭四喜打院門前過,絲嬈連忙叫四喜去請大夫。四喜個子瘦小,樣貌也普通,辦事卻心細得緊,是晴眉從孃家帶過來的。
四喜剛走不久,就有幾個下人丫頭趕來,想是四喜出門時找來幫忙的。絲嬈指揮眾人把滄闌抬到床上,又搭了張冷毛巾在滄闌額頭上,才吩咐眾人去通知紀家其他人。
紀家上下不一會就都來了,神情焦急地等著大夫的診斷,張大夫剛一出來,就被圍得水洩不通。大太太緊張地問:“張大夫,我兒子怎麼樣?”張大夫笑笑:“只是著涼了,這段時日天氣忽冷忽熱,要注意些。”大太太應了,又叫丫頭跟著大夫去拿藥,便與眾人一道進屋去看滄闌。
滄闌靠著床,並沒有睡,大太太立即就問:“闌兒,你是怎麼著涼的?”近幾日天氣十分晴好,大太太知道,好好的人絕不會無緣無故著涼。“在碼頭點貨,吹了海風。”滄闌不露一點痕跡,他不願意把事情鬧大。大太太聽了就抱怨:“都是你爹,非要叫你碼頭點貨,那周仁跟了他幾十年,從來沒出過岔子,叫他辦不就是了。”滄闌不語,眼前又出現君寶培射向他的目光,他可以感覺出,那裡面有一團仇恨的火焰。而且,君寶培腳滑,向他摔去,似乎也是故意的。
大太太還欲再問,絲嬈卻對大太太說:“奶奶,您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呢。如今滄闌需要好好休息。”大太太叮囑滄闌仔細身體,便起身離去,其餘人也都相繼離去。
滄闌忽然問:“你不問我是怎麼回事情?”絲嬈搖頭:“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滄闌抱歉似的笑笑,躺下休息,絲嬈也帶上門出去,準備到廚房看藥煎好沒有。當絲嬈端著藥回來時,滄闌已經睡熟,她便喚醒滄闌喝藥,待滄闌喝完,又仔細擦乾淨他嘴角的殘汁,才扶滄闌躺下,自己搬著張凳子坐在床邊守著。
滄闌迷迷糊糊睡去,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像在雲端飄蕩,秀君姝麗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滄闌……”秀君的聲音飄忽哀慼,“你如今夫妻和睦,早忘記我了。”
“我沒有,我回國後到處找你,可娘說你舅舅逼你嫁人了。”
“我哪裡有嫁人,好多年前,我就做了黃浦江中的冤魂!”秀君的聲音忽然提高,有種說不出的淒厲感覺。
慢慢地,秀君的身形越來越淡,滄闌伸手去挽留她,卻見秀君變成絲嬈的樣子。絲嬈用清澄如水的目光看他,牽起一絲哀愁的笑容:“滄闌,你還是忘不了秀君,夫妻情重,你要置我於何地?”
“絲嬈,你……”滄闌心中大慟,絲嬈從未說過責怪他的話,如今聽來,竟如此沉痛哀怨,讓他啞口無言。
忽而,絲嬈又變作大太太的樣子,大太太瞪視著他,嚴厲地說:“滄闌,我要你娶雲家小姐熙蕾為妻,趕緊休了範絲嬈!”
滄闌大驚,懇求道:“娘,你為什麼總是逼迫我?以前對秀君這樣,現在絲嬈有什麼不好?”
“她沒有不好,可惜,熙蕾更好!”大太太的話有森冷的寒意,滄闌頓時遍體生寒。
“不,我不答應!”滄闌大叫出聲,驚醒了在一旁瞌睡的絲嬈。才一睜眼,絲嬈就見滄闌滿頭汗水,呼吸急促,她用手一探,才現滄闌又燒起來了。一時間,絲嬈慌得沒了主意,好一會才想起張大夫臨走之時,交給她一個小瓶,說那是外國進口來的酒精,晚上如果三少爺燒起來,可以用來擦身。
絲嬈拿出瓶子,用棉布蘸了一些,塗在滄闌額頭和四肢。也許是酒精起了效用,滄闌呼吸漸漸平順,呢喃般地低聲叫:“秀君姐姐……”絲嬈為滄闌擦酒精的手,剎時就停下來。原以為,滄闌不提秀君,她也不提,日子便這樣過下去。可今天,滄闌在病中的囈語,才讓她驚覺,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