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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足為信。”滄闌心知再與趙懷安說理也是無用,他這是存心栽贓,怎麼說都是憑他一張嘴。於是,滄闌緩緩道:“趙督察長,你一定要抓走秀君的話,那麼,連我一併抓走吧。你方才也聽到了,我對她說過,不會和她再分開。”
趙懷安在看到滄闌出現時,就知道今夜之事不會太順利,他之所以讓滄闌秀君說了那麼久的話,實則只是為自己爭取時間,與手下人商量該如何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眼見話說到這份上,趙懷安暗暗向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依照商量好的計策行事。
那個抓著子浚地巡捕忽然放開手,大叫道:“小鬼,叫你咬我,我打死你。”說著,那巡捕端起手中地槍,對著子浚。子浚一直被抓著,掙扎間幾乎要喘不過氣,這一下突然鬆了,又被槍口指著,便只是呆呆地站著。
阿霖哭得更大聲,那巡捕在他眼中化成了吃人的妖怪,要將子浚吃掉。滄闌秀君同時撲向子浚,想要救下他,這一剎那,槍響了,卻不是對著子浚地方向,而是正對著秀君而來。原本,滄闌擋在了秀君前面,那些巡捕誰也不敢妄動,可是,當兩人都奔出去以後,秀君身前就再沒了遮擋。呼嘯的子彈從滄闌身邊擦過,正中秀君。
時間彷彿凝住,這一幕就像電影裡的慢鏡頭,子彈出尖利的聲響,卻奇異地以一種極緩極慢度嵌進秀君的胸腔。一切都是沒有色彩的,滄闌眼前,只剩下了空洞的黑和白,還有秀君身上不斷湧出、觸目驚心的鮮紅。
滄闌死死地咬著下唇,阻止口中翻騰而上的氣流,而他的心,竟然一點也不痛,只有一點麻麻澀澀的酸。他也沒有眼淚,只是覺得眼眶脹痛乾澀,像是要裂開一樣。口中的氣流噴湧而出,他輕輕一抹,是一手的鮮血。
重重疊疊的鮮血交織在一起,把那黑白的世界,染成一片血紅
………【第五卷:變之無常 第四十五回 前塵空湧 愛恨化劫灰 火爐圍坐 深夜瀝肝膽(一)】………
“秀君!秀君!”滄闌轉身奔過去,摟住秀君,跪倒在地撕聲呼喊,“你看著我,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們一起走,你睜開眼,我們立即就走!”滄闌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然而他眼中卻不見一點淚光,只是一片茫茫的絕望。秀君胸口流出的血,浸透了滄闌雪白的長衫,紅白兩色交織在一起,殷殷刺目。她臉上浮出輕飄飄的笑容,極淡極淺:“不要傷心,滄闌,其實我很高興,真的高興!你能來,說那樣的話……”
滄闌哽咽著、不停地呼喚秀君的名字,他眼中仍然沒有淚,可那雙眼,紅得如同秀君胸口流出的鮮血。他嘴唇下巴有手抹出的血痕,而嘴角時不時又溢位新的鮮血,斑斑駁駁地滴在染血的長衫,與秀君的血融在一起,再分不清那片殷紅是誰染成的。
“你的臉……色,不好……看……”秀君努力想抬起手,擦去滄闌嘴角的血跡,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艱難地從口中擠出這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那顆子彈,從秀君的左胸穿過,她全靠最後的一點精神支撐著,到此時已是油盡燈枯,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最後的一刻,秀君用雙眸注視著滄闌,彷彿要用目光把他永遠地留在心底。滄闌亦痴然凝視著秀君,徒勞地用手堵住她胸前的傷口,似乎是這樣做了,就能留住她流失殆盡的生命。
秀君從來不曾這樣毫無避忌地與滄闌對視,直到生命的盡頭,然而。她滿足了。她平凡卑微的人生,能得到如此好性情地人真心相待,不枉活了一場;在她離世時,能在他的注視下死去,也不再有遺憾了。秀君面上那抹笑一直曾消散。慢慢地。越來越濃、越來越深,最終凝固在最燦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