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閬仙沒有說話,他鬆開了牽著雲無覓的手,站在了雲無覓身前。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年輕的帝王開了口,他的嗓音裡帶著一股綿軟的沙啞,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情事,「你把我的皇后帶去了哪裡?」
「我只是送她去了她想去的地方。」閬仙平靜道,他目光掠過帝王衣領下的紅痕,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帝王嗤笑了一聲,他對閬仙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他打量閬仙,彷彿在評估一件貨物幾斤幾兩,目光無理至極。
「陛下可以解決的。」閬仙道,「且這件事不是正和了陛下心意嗎?您既然有求於我,何必要再自恃身份?」
帝王面色幾變,知道閬仙已經看破自己目的,最後還是放下了他的腿,坐正了身子。從閬仙進來到現在,他從未以朕自稱過。他一整神色,起身對閬仙行了一禮,道:「我確實有事相求於仙師。」
他彎下了他作為帝王高傲的背脊,神色間輕浮之氣盡去,對閬仙輕聲說道:「我想請仙師,幫我困住一隻妖。」
燕國的先皇當初生了八個女兒後,年過四十,還是一個兒子都沒有,請大師批命,說他命中無子。先皇當然不肯認命,遍尋能人異士為其改命,終於在四十六歲那年由先皇后誕下一子。燕國崇尚玄學之風,也是自此而始。這個孩子,就是舒霄,他生來就是太子,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就連他的母親也比不得他尊貴,誰讓他註定有朝一日要君臨四海。
他的生命中從來只有索取和得到,沒有任何人任何事逆過他的心意,即使暫時有某些事的發展不盡如他意,最後也總是被他改變成自己喜歡的情況。
這樣養出來的太子,性格自尊而唯我,獨斷而專行。
直到他遇見了易奴。
那一年他十四歲,剛剛開始接觸政務,在朝中歷練。正逢春耕時節,政事繁忙,他被那群老古板們吵得心煩,從政事堂中偷溜出來,在宮內亂逛,在接近冷宮的地方遇見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座都城內有天下最珍貴的珠寶、最稀奇的異獸、和最漂亮的美人,但是在舒霄的人生中,無論是那日之前還是以後,他再沒有見過誰比易奴更好看。他的人生彷彿一幅空白畫卷,在那之前的日子被一刀割斷,所有艷麗痕跡都是在那日之後才被人塗抹上空白宣紙。
舒霄第一眼看見的是易奴的背影。那人身形消瘦修長,背脊挺直,肩寬腰瘦,站在樹下像是一株從山野間誤入此地的蘭草,清貴而驕矜。
「喂!」舒霄從背後喊他,被喊的人卻一動不動。
他挑了下眉,走過去抬手拍上了那人的肩,問道:「我之前喚你,你為何不回過頭來?」
易奴這才側過頭,看了他一眼。這時的舒霄只剛剛到他的肩頭,甚至還要差一點,只能仰頭看向易奴,剛好撞上了易奴看過來的眼睛。像是將冰塊丟入滾燙熱酒,在尚未融化時便混合澆上舒霄心頭,發出沸騰聲響。他看向男人的目光充滿興趣,不等易奴回答自己的問題,直接道:「不管你是誰,從今天開始,你屬於我了。」
易奴面上漾開了奇怪笑意,他眉眼間的輪廓其實跟舒霄有三分相似,但是易奴膚色要更白,也要更精緻。他低聲問舒霄:「你看的見我?」
舒霄奇怪地打量他,覺得這個美人可能是因為腦子不好才淪落到這裡,但他對自己心愛之物一向很有耐心,便點了點頭。
易奴又揚眉笑了一下,他的眉形如柳葉,眉峰細長上挑,原本是清秀形狀,但是現在一笑,眉目間便有遮也遮不住的戾氣透露出來,像是從劍鞘中脫出的寒光閃閃的寶劍。他對舒霄道:「你個浪蕩子,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也敢來打我的主意嗎?」
話音落下,舒霄眼睜睜地看見這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