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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長公主、率領使團出使天朝的那一天,路九辰逃出去了,逃到哪裡沒有人知道。其實那不叫逃,以路總管的武功來說,沒有什麼監牢是可以困住他的,他只是一直呆在那裡不想走而已。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天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出去走走了,然後他就不見了。
但是為什麼他回來了?
卓玉想了很久很久,之後他說:“……給他開門。”
又一個鐵衛飛奔而來,跪俯在地上:“大人,不用了……路總管已經進來了。”
卓玉剎那間的表情很奇怪:“……那派人跟著他,看他往哪裡去。”
大概過了一盞茶工夫,先前領命而去的鐵衛回來了,不知道為什麼聲音戰戰兢兢的:“大人……路總管他……他又回到了您關押他的沐帿殿,坐下就不動了……”
我很久以後都能記起來卓玉當時的表情,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卓玉臉上出現過那樣的表情,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一樣,好像路九辰不是個腦子正常的人。
……路總管的腦子,大概的確不大正常吧……
誰都知道卓玉是打算把他關到老死的,一日簡單三餐,一方小小天地……任誰逃出去了,都不會想再回來吧……
卓玉慢慢的垂下了眼睫,慢慢的飲盡了杯中的殘酒,突而起身大步離去了。
他走得這樣急,連再見都沒有和我說一聲。
關於路總管,其實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一面。
他是個“袖手刀”中人,父王曾經語帶敬畏的說起他。路九辰這個男人,任是天塌下來都不會改變一下神色,真正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他很威嚴,總是沉默,不到真正應該出手的時候,就像一把沒有鋒刃的刀。他樸素而平淡,即使是聲震寰宇,那也是一種慢慢的積累在人心裡的威壓和影響。
卓玉比他進宮晚。那一年卓玉領兵進宮、威脅王兄交出大印的時候,有的朝臣其實是向著王室這一邊的。他對於異己者從來都是先拉攏,實在不行了再除掉,但是對於當時最有勢力的路總管,他連拉攏的行為都沒有,直接一道強令逼迫他關在了深宮裡。
那其實是很奇怪的。不論是拉攏了路九辰還是殺掉路九辰,卓玉今天都不會這麼如鯁在喉。但是卓玉既沒有把握和勇氣去拉攏他,也沒有那個決心去殺掉他。他把路九辰關著,好像在強迫自己漸漸的忘掉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曾經有人偷偷的語帶輕蔑的說:卓玉算什麼天下第一高手?路九辰武功比他高多了。
據說他們一共交手過三次。第一次卓玉微弱獲勝,第二次打平,第三次卓玉大敗。
據說卓玉不敢再比下去了,直接一道關押令,冠冕堂皇,不動聲色。
登基那天大宴,美酒和歌姬就像流水一般鋪滿了王宮的地面。卓玉喝醉了,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說:“殿下,臣惶恐……臣先行告退了……”
鐵衛中一對少年男女立刻上前去扶住他。他們都是很英俊和很漂亮的人,就算不是頂尖高手的實力,放到人群中也是很扎眼的,就像能發光一樣。他們都對卓玉忠心耿耿,他們是卓玉心腹中的心腹,最珍貴最心愛的手下。
也許是狂熱的氣氛或酒精給了我勇氣,我站起身,高傲的命令:“你們都退下吧,本宮親自送國師回去休息。”
那一對少年男女看我一眼,並不言語。我惱火了,尖銳的問:“怎麼,聽不見我這個新王說的話嗎?”
他們頓了頓,欠了欠身,退下了。我過去想扶起卓玉,但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到一個男人,實在不知道怎麼下手。我想了想,模仿著剛才那個紅衣少女的動作用力想扶起他,結果竟然一扶就扶起來了,幾乎沒什麼過分的重量。
卓玉低著頭,不堪酒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