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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婦人一聽方小柒這問話,臉上瞬間露出驚恐之色,彷彿看見鬼一樣,各自向家裡走,砰的一聲關上門。
方小柒原本還打算從她們口中再探聽些有用的訊息,但見到這番情景,心知恐怕難以如願,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放棄了這個念頭。
方小柒喬晏殊翻身上馬,一同緩緩地跟在了拉著屍體和那對夫妻的板車後面。一路上,眾人都沉默不語,只有馬蹄踏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
沒過多久,他們一行人回到了順天府衙門。進門安頓好楊耆長的屍身,便立刻著手審問夫妻二人。
喬晏殊面色嚴肅,不怒自威地緊盯著面前的那對夫妻,目光如炬,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稍作停頓之後,喬晏殊緩緩開口問道:“先把你們的姓名報上來,然後詳細說一說為什麼要殺害楊耆長?”
聽到這話,那個男子身子微微一顫,猶豫片刻後,終於鼓起勇氣回答道:“回大人,小人名叫何滿倉,這是我的媳婦,她叫招娣。楊耆長確實是被我所殺,此事與我媳婦毫無關聯啊!”
“那楊耆長簡直豬狗不如,他趁著我外出到田裡勞作的時候,居然偷偷摸摸地跑來我家中調戲我媳婦。這種事情,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容忍啊!”說到這裡,何滿倉的情緒變得愈發激動起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身體因為憤怒而不住顫抖。
他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著說道:“就在今日,我故意裝作像往常一樣去地裡幹活,實際上卻悄悄躲在附近觀察。果不其然,那個姓楊的混賬玩意兒,不知廉恥地再次溜進了我家,妄圖繼續糾纏我媳婦。”
“我拿著鋤頭去打他,那廝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可我心中的怒火哪裡能夠平息得了?於是,我抄起廚房中的菜刀,徑直衝向了他家。”
“我媳婦擔心我會闖出大禍,所以才一路緊跟而來。但從頭到尾,動手殺人的只有我一人而已,請大人明察秋毫,所有罪責都由我一人承擔,千萬不要牽連無辜的我媳婦啊!”說完這些話,何滿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饒。何滿倉一口氣將話說完。
招娣自始至終都未曾言語半句,始終低垂著頭顱,彷彿想要將自己深埋進地裡一般。
此時,只聽得喬晏殊說道:“楊耆長的鄰居可是親眼瞧見你家娘子招娣也動了手呢!據他們所言,楊耆長背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皆是出自你媳婦之手,而且還是用那鋒利無比的菜刀刀背所砍。”
聽到這裡,方小柒不禁回想起之前看到楊耆長後背時的情景,那些由鈍器所致的傷口竟是這般形成的,原來竟是被刀背生生砍出來的。
而何滿倉一聽此言,頓時面色煞白,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求饒道:“大人吶,千錯萬錯都是小人的錯,是小人先下的毒手殺了人,我家娘子她不過是氣不過才出手的呀!家中尚有兩個年幼無知的孩子需要孃親照顧,還望大人能夠明察秋毫,饒過我家娘子一命啊!”
說話間,他的額頭重重地撞擊著地面,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
方小柒在一旁看著,心中暗自感嘆,這何滿倉對其妻子可真是情真意切啊!
然而,喬晏殊卻是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何滿倉,休要妄圖將所有罪責都扛到自己肩上,你以為如此便能保你妻子無事?即便她並未親手殺人,但侮辱屍體之罪亦是不輕!”
話音未落,只見那原本放置在桌上的毛筆架子因受這股震動之力影響,猛地晃動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招娣突然開口喊道:“大人,此事全是民婦一人所為,是民婦提出要殺人洩憤的主意,何滿倉他完全是聽從了我的教唆,懇請大人大發慈悲,莫要怪罪於他!”招娣抬起頭直視喬晏殊語氣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