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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寒風穿透了程長婧厚重的棉外套,積雪鑽進了她靴子的頂部,她艱難地在雪堆中邁步行走。
她低聲咒罵著,哪怕北極可能都比這裡要暖和。
羊的足跡佈滿了雪地,形成了一條小路,一直通向她右邊幾百米遠的帶刺鐵絲網圍欄,沿著圍欄線張貼著紅色的“禁止進入”的標誌。
這裡是村民自己圍得羊圈,儘管目前只有幾隻小羊縮在角落,她羨慕成年的羊能夠跳過圍欄,躲進深山裡;而她自己卻在周圍平坦的玉米地裡與狂風搏鬥。
一個穿著高階警官服厚外套、拉鍊一直拉到鼻子的男人走到她身邊,他的警帽壓得很低,遮住了額頭。
“程警官?”
“重案組程長婧。”
她握了握他戴著手套的手,她撥出的冰冷氣息在他們之間瀰漫。
“我是燕市警局的刑警崔德霖,我們還沒有碰過屍體,知道您會想先看一看。”
“你確定是兩個月前失蹤的那兩個女孩嗎?”
漫天飛舞的雪花點綴在崔德霖黝黑的面板上。
“是的,她們儲存完好,被凍得硬邦邦的,就像其他受害者一樣,但是,唯獨沒有紅絲帶,這就是為什麼我對給您打電話表示猶豫不決,但,陳局長堅持要通知重案組。”
其他受害者,指的是過去五年裡胡珂殺害的五名女性。
胡珂是程長婧追捕的第一個連環殺手,也是唯一一個她沒有抓到的殺人犯。
胡珂每年都遵循同樣的模式:他會在深秋的時候,擄走一名女性,讓她痛苦的活一段時間,然後在殺了她之後,立即把她的屍體冷凍起來,再用一條紅絲帶紮起受害者的頭髮,她們的身體總是用漂白劑仔細擦拭過,幾乎沒有任何轉移證據。
胡珂在燕市沿海地帶、桐市、江城地帶之間遊蕩,經常從一個城市帶走一名受害者,然後把她扔在另一個城市,並且他總是在冬季最寒冷的時候把冰凍的屍體獨自留在雪地裡,放在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例如城市的中心公園、高校對面的空地、大型停車場——這些都是他經常選擇的地方。
一大片農田後面的一片荒涼的玉米地是她最沒想到會發現受害者的地方。
程長婧確信普通群眾的反應是胡珂上癮和享受的一部分,那麼他為什麼要把這些屍體留在這兒,丟在可能要幾個月才能被發現的地方?
“胡珂從來沒有留下過兩個受害者。”程長婧淡淡說。
“程警官的意思是,他可能對一個受害者感到厭倦了,”崔德霖聲音略帶尖銳地說,“不過,您才是刑偵專家。”
“現在是他最喜歡的季節。”
程長婧跟著崔德霖的腳步走進玉米地。
她一直覺得玉米地讓人毛骨悚然。
以前夏天,她的朋友們在這兒給玉米去雄穗掙錢,但程長婧堅決拒絕了這門差事。
這裡實在太幽閉恐怖了。
“你知道她們是什麼時候被扔在這兒的嗎?”
“不太確定,我們這兒直到 12 月中旬才有嚴重的積雪,我仔細查過了,從那以後我們下了 16 厘米厚的雪,前天我們下了大約 5 厘米厚的雪,但狂風把雪吹得到處都是。”
風速超過6級了,程長婧心想。
“這塊地是誰的?”
“住在路邊的一個農民,”崔德霖說,“這是後面的一塊地,主要是種玉米。”
“他冬天可能根本不常來這兒。”程長婧想知道大概有多少人知道這個。
“不會,”崔德霖回答,“他的一隻狗跑了,他兒子追著它沿著小路跑下來,也是他發現的屍體。”
可憐的小孩子。
“狗和屍體有接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