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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身坐在“雲煙”背上,隨著她那輕鬆的步態搖擺著,他的斗篷裹著他的頭,只有他的眼睛透過縫隙露了出來。“那麼如果她不在埃特納,”他終於說道,“她在哪裡呢,德墨忒爾?”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知道啊。”
“你一定要知道,即使你認為你不知道,”泰塔反駁他。“你和她住了多久?十年,你說的?”
“十年,”德墨忒爾承認說。“每一年是一個永恆,長得似乎沒有窮盡。”
“那麼,你將她稱為非人生物。你已經吸收了她的一部分,她已經在你的身上和體內留下她的印跡。”“她只從我身上獲取,她什麼也不付出。”德墨忒爾回答。
“你也從她那裡獲取,或許不是用同樣的標準,可是沒有男女之間的媾合是不會生育的。你還有關於她的知識。或許對你而言那很痛苦,以至於你已經隱藏了它甚至躲避你自己。讓我幫你去追溯它。”
泰塔承擔了審查人的角色。他冷酷,不考慮他的當事人的高齡、虛弱以及他的身心痛苦和折磨。他力爭從他那裡引出關於那位赫赫有名的女巫的一切記憶,無論多麼模糊或隱瞞得何等深遠。他日復一日地徹底搜尋著老人頭腦中的記憶,並且繼續著他們的旅程。為了避開荒無人煙的沙漠裡的太陽,他們在夜裡趕路,天破曉時紮營。當德墨忒爾的帳篷一支起來,泰塔就又開始了他的詢問。當他開始全面地理解這位老人在人生那麼長的時間跨度內,在厄俄斯的迫害下為了生存所遭受的苦難,以及他的勇氣和剛毅時,他對德墨忒爾漸漸地懷有強烈的愛慕感。可是,他不允許這種同情阻止他任務的進展。
終於對泰塔而言,好像沒有什麼更多存留下來的東西需要知道了,但他仍然不滿足。德墨忒爾的秘聞好像是膚淺的和單調乏味的。
“有一個巴比倫的阿胡拉·馬茲達神廟的祭司們施行的符咒,”他最後告訴德墨忒爾。“他們能使一個人進入幾近死亡的深度昏迷狀態。然後他們能夠引導他的靈魂在時間和空間領域回到久遠的過去,回到正是他出生的那一天。他人生的每一個細節,他所講過的和聽到的每一個詞,每一個聲音和每一張面孔對他來說都清晰可辨的。”
“是的,”德墨忒爾表示說。“我曾聽到人們講過這些事。你通曉此道嗎,泰塔?”
“你信任我嗎?你會服從我嗎?”
德墨忒爾疲乏無奈地閉上眼睛。“在我的體內,什麼也沒有留下。我就剩下乾枯的外殼了。你如同那女巫本人一樣貪婪地吸乾了我所有的一切。”他用乾巴巴的手在臉上擦了一下,又揉了揉閉著的眼睛。然後睜開眼。“我聽憑你的安排。如果你能做到,在我身上實施這種符咒吧。”
泰塔在他的眼前舉起了金色的護身符,使鏈子輕輕地擺動。“全神貫注於這顆金星。把一切雜念從內心驅除。只看著這顆星,只聽著我的聲音。你的靈魂深處已經委靡了,德墨忒爾。你必須睡覺。讓自己開始睡吧。讓睡眠像柔軟的皮毛毯一樣覆蓋你的頭頂。睡吧,德墨忒爾,睡吧……
慢慢地,老人放鬆了。他的眼瞼顫動著,平靜下來。他像一具停屍架上的死屍似的躺著,輕輕地發出鼾聲。其中的一隻眼瞼睜開著,裡面的眼睛滾上去,結果只有眼膜露出來,黯淡無光。他好像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睡狀態,但是,當泰塔問他一個問題時,他回答了。他的聲音微弱而含混不清,語調尖細。
“回到過去,德墨忒爾,沿著時間之河回去。”
“是,”德墨忒爾回應道。“我正環行回到逝去的歲月……回、回、回……”他的聲音越來越有力,越有活力。
“我站在埃特曼安吉,天與地之基。”他以充滿生機的年輕的聲音回答。
泰塔很瞭解這座建築:位於巴比倫中心的宏偉建築物,牆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