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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多人也不在意這個就是了甚至有些達官貴人,明明平常可以接觸到女樂,也特別偏愛學舍的冬至日演出。因為可以藉此尋找潛力股,看膩了老面孔,就想看看『新鮮人』,這倒是像後世一些追星族,就愛從偶像不紅、甚至沒出道時就追起。
第25章 蟬蛻(1)
學童參加表演時穿的服飾和平常在學舍時很不一樣,平常大家都比較樸素,穿統一樣式和顏色的衣服。這次的冬至日表演就不同了,根據表演的節目不同,大家都有相應的舞服、髮飾、妝面。
杏黃色只在衣襟處繡著臘梅的窄袖上襦,寶藍色的高腰千褶百迭裙,窄窄小小的繡花舞鞋,顏色搭配的很亮眼。
善才給還沒有學過化妝的小學童化了妝,只是薄薄地塗了一層脂粉,抹了口紅、貼了花鈿而已(此時流行『薄妝』的素雅清淡)。其實這種妝在紅妃看來依舊很不『自然』。但大概是看習慣了,她現在也能理解這種妝容的美了。
官伎想要『素麵朝天』是不行的,即使她有一張美若天仙的臉也不行。『化妝』在此時本來就是女子有情趣、懂妝飾的一種象徵,沒有化妝的官伎,就像沒有華貴服飾的老妓一樣,首先就會被人看輕。
再者,一些宴飲常在晚間,女樂要在這些宴會上表演節目。而此時的照明都靠蠟燭和油燈,這本身很利於佈置幽暗、美妙的氛圍,但照明能力本身就不敢恭維了。在這樣的照明下,不化妝就太寡淡了。
另外,小學童們的頭髮也和平常不一樣,平常大家都梳『雙髻』。所謂『雙髻』是一類髮型的總稱,丫髻就是其中的代表。凡是分梳在頭上兩邊,無論髮髻的位置是在上在下、在前在後,都可以說是雙髻,這一般被認為是女童的髮式。
今次紅妃在出門之前就已經按照陳善才的提點,提前讓周孃姨梳了一個單髻。
這大約是古代版『丸子頭』,和單螺髻有些像,但要更圓潤一些。
髮髻貼近頭皮底部一圈是厚密紗堆的像生花,然後安上了一個鎏金鏨刻紋小冠,最後在兩鬢各簪一支金燦燦三首橋樑簪。至於其餘的首飾,就是耳邊打鞦韆的荔枝球耳墜,和頸間由珍珠和珊瑚珠穿成的軟瓔珞。
從這就可以看出培養官伎有多花錢了,這些東西可不是現代舞美做的仿製品!說要用金銀寶石,就真的是金銀寶石!
不過好在這些東西也不見得真要買,已經成為官伎,開始賺錢了先不提,像紅妃她們這樣的學童,本身大多是無力負擔這些的,所以會有官伎館為她們備齊。一般官伎館會和有合作的寶貨商人租用,而這種開銷會和學童們的食宿費、培訓費等一起記帳。
等到學童們成為官伎後是需要還帳的而如果一名培養多年的學童沒能成為官伎,到時候就會被轉賣給私妓人家。雖然沒能成為官伎,但相較於私妓人家的女子,學童依舊是各方面非常出色的,所以身價不會低,勉強能夠官伎館回收成本。
不過也就是勉強而已,所以官伎館都會盡力避免這種事。
紅妃的倒不是租的,有的東西她自己就有,還有一些是姐姐師小憐借給她的。像她這樣的『官伎館』內部子弟大都如此,所以她們長大成為官伎後往往沒有多少欠帳,比『外頭來的』輕鬆一些。
玉蘭棚的門鎖上了,觀眾也逐漸找到各自位子安穩下來。這時說渾話藝人上臺,『說渾話』就是此時的單口相聲,是學舍從外面僱的藝人,專門為學童演出做『主持人』的。
來了一小段即興表演之後,整場演出才正式開始——觀眾們畢竟是為了新竹學舍學童才來的,這也是他們期待的。
密集的鼓點聲、清脆的琵琶彈撥聲裡,紅妃和自己的夥伴踏上戲臺,周圍是旋窩一樣的觀眾席,都已經坐滿了。
這個時候的『勾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