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厭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通話終止,徐浥影無力地倒在床上,混亂的思緒捲土重來。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關好了門,那小笨蛋會不會趁她不留神的空檔偷跑出去。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徐浥影拖鞋都忘了穿,跑出臥室,路過客廳時,忽然停下。
陽臺門開著,風灌了進來,筆直地迎向她,四肢百骸的每一寸縫隙都被填補上凜冽的氣息,她重重打了個寒戰,回房拿了件外套披上。
小區樓下圍著幾個大媽,隻字片語傳進耳朵裡,第六感將她的腳步生生逼停。
議論聲清晰了些:「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貓,早上被清潔工發現死在這,全是血,內臟糊了一地。」
「被碾的,還是怎麼死的?」
「應該是摔死的吧。」
摔死的——
徐浥影想起了那敞開的陽臺門。
寒意自下而上,一瞬間,將她全身的血液冰凍住,腦袋卻似火山爆發,噴濺出的巖漿燒得她頭疼欲裂,疼痛逐漸蔓延到心肺,壓得胸腔透不過氣。
她劇烈地喘息,那種窒息感反倒越發強烈了。
她艱難地轉身,一字一頓地問:「那隻貓長什麼樣?」
老太太被她慘白的臉色嚇到了,「都糊成一團了,早就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說完突然反應過來,試探性地一問:「小姑娘,那是你的貓?」
-
死去的貓就是笨笨。
得知訊息後的米洛第一時間趕到公寓,看見徐浥影呆呆地靠在門上,她循聲抬頭,「不知道為什麼,打不開鎖。」
看見她這副模樣,米洛嗓子哽到難受,「我來開。」
後來那兩天,米洛幾乎和她寸步不離。
以為她會難過到聲嘶力竭,洩憤般的將東西摔個稀巴爛,再壓抑,也會躲在角落偷偷哭一場。
——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三餐一頓不落,到點就回房睡覺。
但就是這樣的風平浪靜,反而讓米洛不知所措。
直到有次,在陽臺角落看見她縮成一團,懷裡抱著一包開封的貓糧,胡亂抓起一把,不要命地往嘴裡塞。
米洛嚇到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連忙上前制止,最後又帶她去醫院洗胃。
洗胃的過程漫長而痛苦,徐浥影感覺有一根冰錐般的管子捅進了她的咽喉,她又疼又噁心,彷彿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這東西開膛破肚。
但她活了下來。
又過了一週,那一週裡,徐浥影總會挑米洛不在的時候,一個人在外面晃蕩。
有天路過影咖,被丁文瑞看到,他欸了聲,「那不是老闆娘嗎?」
站在丁文瑞身旁的寸頭當機立斷,賞給他一爆錘,「少拿老闆開玩笑,小心他扣你工資。」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同時,朝池綏看了眼,隨後聽見一聲極淡的「嗯」,更像是對丁文瑞那七個字的回覆。
寸頭一陣無語。
池綏沒再搭理這倆人,目光緊追徐浥影而去。
北城難得陰雨連綿,下了近三天才停,天並未放晴,空氣裡浮動著潮濕的水汽,她晦暗的臉嵌進沉沉的霧靄中,白到幾乎透明,顯露出病態的憔悴。
也是巧,當天晚上,池綏在影咖附近的廣場上又見到了徐浥影。
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長椅上,安靜的像夜色裡的一塊背景板,和諧又突兀。
「小呆小姐。」
徐浥影條件反射地嗯了聲,尾音揚起,聽出他的聲音後,又嗯了聲,這下是平調。
池綏認真盯住她看了會,巧妙地開啟話題,「你最近都沒有來影咖。」
徐浥影沒什麼情緒說:「出了點事。」
幾乎在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