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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子興帶華龍飛要去的地方是北京的一家著名醫堂,回春堂!雖然不如同仁堂、鶴年堂、長春堂那麼有名氣,但憑藉一劑回春再造丸,也是廣有名聲。
據說是前清同光年間,一個遊方野郎中,來到北京走街串巷,他的回春再造丸,專治男女中風不語,瘋傳京城。多年的苦心經營積攢了些錢財,這個野郎中在同治六年,買下一間鋪房,掛上了回春堂的字號,結束了野郎中生涯。
置下回春堂的野郎中據說姓蕭,八國聯軍進北京,姓蕭的死於戰亂。現在經營回春堂的,是他的徒弟竇天章。
竇天章每次到關外採購藥材,必然到江百川的山貨棧,同時也拜訪華興堂的老掌櫃華子興。兩個人可以說是多年老友了。
華龍飛一下子從寬城的華興堂少爺新郎官兒變成了京城回春堂的小學徒。
回春堂遠沒有華龍飛家的華興堂大,只有一進院子。臨街的前屋,做待客的醫藥廳,既有藥架子藥櫃,也有坐堂醫坐診的醫案。東廂房住人,西廂房做庫房,北房則是炮製配製藥物的作坊。
那個華龍飛拜過師的竇天章很少在前廳坐堂看病治病,醫案十有八九都空著。華龍飛雖然不用給師孃倒尿盆,伺候孩子,卻得到前廳幹雜活兒。
竇天章不來前廳坐堂,這裡只有一個藥劑師傅說了算。華龍飛不管師傅技藝如何,一看那兩撇八字鬍,一雙鬥雞眼就心生厭惡。
鬥雞眼對華龍飛還算客氣,畢竟有鋪東竇天章的關照,有華子興的囑託。進門第一課是“方包”,別人至少得蹬三個月藥碾子才能到前臺包先生抓下來的各種中藥。
之所以叫做方包,就是說用一張方方正正的牛皮紙,把各種中藥包在一起。紙包要包的有稜有角方方正正,上窄下寬,像官印一樣。華龍飛在家裡經常看大哥華龍生在厚重的木頭欄櫃上方包。先預估藥量多少選擇合適的紙張,叫做拈皮;鋪好紙張,再把各種藥材按先粗後細的順序歸籠;然後提起兩邊將藥物聚緊,拉下懸在欄櫃頂上的紙繩,這叫下龍。把藥包放到紙繩上,才算正式開始方包。
華龍飛看著大哥坐著麻利熟練,乾淨利索。自己做起來,程式不錯,可是操作起來實在不長臉。忙活滿頭汗水,還是包得不扁不圓。
鬥雞眼劈手奪過來:“下邊包去!”他開啟藥包重新調整。
華龍飛這回不敢顯擺,小心翼翼,又包了幾個。直到天黑,他才方成一個自以為不錯的藥包。
拿到鬥雞眼跟前,這傢伙看了一眼,隨手抓起來摔到了大堂地面上。藥包被摔開,中藥散得滿地都是!
“你幹什麼?”華龍飛怒目而視。
鬥雞眼冷笑道:“什麼時候我摔不開你的方包,再去摸戥子!”
華龍飛接連包了一個多月中藥包,鬥雞眼再也摔不開了。
鬥雞眼瞪得溜圓看他老半天才說:“十八反,十九畏,都懂嗎?”
“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蔞貝蘞芨攻烏,藻戟遂芫俱戰草,諸參辛芍叛藜蘆。”華龍飛流利的背了出來。
鬥雞眼一指中藥架子:“這是什麼藥?”
華龍飛:“藁本氣溫,除頭巔頂。寒溼可祛,風邪可屏。”
鬥雞眼臉蛋子抽搐一下:“這是什麼?”
“黃櫱(bo)苦寒,降火滋陰,骨蒸溼熱,下血堪任。”
鬥雞眼咬咬牙:“後邊蹬藥碾子去!”
“這孩子如此靈性,讓他做苦力,未免暴殄天物啊。老竇,華子興是不缺少鬥敬啊?”順著聲音望去,堂門走進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鬥雞眼連忙鞠躬,擠出一副笑臉:“誒呦,司徒先生您開玩笑啊。華老先生特別吩咐,這孩子生性頑劣,需多加調教啊。”
這位司徒先生一襲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