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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袍,金絲眼鏡,頭戴黑禮帽,像個教書先生。他摸了摸華龍飛的腦袋,按了按他的肩膀:“都知深山藏虎豹,誰曉頑劣是英才。你讀書識字?”
華龍飛:“我認字,卻沒讀過什麼書。字都是在藥架子上認的。”
司徒先生嘖嘖稱奇:“呵呵,這麼說你可是童子功啊。難得,難得!老竇,拿北黃芪一斤、冰片一兩。”
鬥雞眼答應著,連忙拿藥。
司徒先生交錢拿藥,臨走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華龍飛。
在回春堂幹了一個多月,華龍飛也明白了。難怪師傅竇天章不來前廳坐診,原來回春堂,除了鬥雞眼臨時賣點麻黃桂枝,大小柴胡湯,藿香正氣丸等常用藥,基本靠著兩樣,回春再造丸和梅花點舌丹過日子。這種藥鋪,只要有配方誰都能開,自己根本學不到能耐。
是爹坑我,還是回春堂坑我?鬥雞眼兒記的方子連自己一半都不到,跟他能學什麼呀?竇家等於白白添了一個幹苦力的。
爹把自己送出來,似乎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學到真本事。他更在意的是害怕自己嘴沒把門兒的,把家醜張揚出去。可是自己當時咬緊牙關,一個字都沒說呀。
竇家的梅花點舌丹跟一般醫家的配方,基本都一樣不過熊膽、麝香、血竭、蟾酥等等。唯其特別的是他們用的冰片,比別家的冰片顆粒都要大許多。他們進藥的時候還特意從江南選購酒制白梅花。這種藥在華興堂很少見,在這裡卻經常見。
他們的回春再造丸裡用的當然是假虎骨,最好也不過是熊骨,甚至是牛骨。這是他們用的那種蛇十分奇怪,黑褐色,三角斑左右對稱,最奇怪的是三角腦袋,尖尖的嘴向上翹……
鬥雞眼給那位司徒先生拿的就是普通小顆粒冰片,大顆粒冰片都在後面庫房裡。
鬥雞眼老竇表面上沒在乎司徒先生說什麼,第二天一早卻把華龍飛打發到後院蹬藥碾子去。
華龍飛也知道,凡是醫堂都有自己的配製作坊,在製藥作坊裡蹬藥碾子、搗藥罐子是最累的活兒。既要有技巧,又要有力氣。在家裡,他跟華興堂中院的人工師傅學過,不過蹬一陣子太累了就再也不玩兒了。
回春堂的院子雖然小,也有一盤騾子拉的石碾子。
北房的製藥作坊裡,軋藥碾子惠夷槽,搗藥罐子鍘藥刀,一樣不少。還有一扇手轉藥磨。最新奇的是大房子裡還有一臺綠色的電帶中藥粉碎機……
鬥雞眼給了他一大包中藥,一隻鐵製搗藥罐子:“搗藥!”
華龍飛開啟藥包一看,腦袋不禁嗡的一下,全是熟地。生地還有希望搗爛,熟地又艮又肉,最難搗碎成粉。最好用石磨把它磨碎。這一大包要用搗藥罐子搗出來,一個月也完不成。
華龍飛看了一眼鬥雞眼,恨不得一藥錘子砸爛他的腦袋!
站在碾盤的陽光下,華龍飛叮叮噹噹一上午,一兩也沒搗出來。他暗暗地改變了主意,非得像當年揍那教書先生一樣,揍那鬥雞眼一頓不幹了!
人一旦起了是非心,做事自然就懈怠下來了。
太陽剛剛曬得人出汗,他就扔下藥罐藥錘子走出院子從後門走出來。出後門就是鮮魚尾衚衕,正對後門的牆根下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破草帽遮著臉,躺在陽光下。
他身邊鋪著一塊骯髒的紅布,紅布上放著一對鹿角,一隻穿山甲,一隻類似人參的東西。最顯眼的是在他身邊放著一根沾滿泥漿黢黑的棍子,棍子上還掛著寫有“專治疑難雜症”的布招子。
跑江湖賣野藥的十有八九都要拿假人參、掏空的穿山甲做招牌。這種肯包布招子在寬城也極為常見,只是那根挑招子杆子雖然髒兮兮,卻沒見過。露體的地方黑黢黢帶著褐色的木紋,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小華子!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