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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無奈給它開啟房門。它走出去點了兩下頭卻向院子後邊走去。
華龍飛家的院子很大很雜亂,是兩家大院合成的一個。房屋倉庫,馬廄豬圈,藥材坊、苞米簍子,隨意搭建。院子的最背面沒有院牆,就是一排不規則的木柵欄。柵欄前面有一架堆放柴草的棚子。
狐狸進了柴房,在一堆樹枝子前停住腳步,低鳴一聲。
華龍飛抓了一把柔軟的乾草鋪在枝子堆上,把它抱了上去。那黑狐狸不再低鳴,尾巴蓋住傷腿,腦袋插進前胸,不再理會華龍飛。
安頓好了狐狸,回到前院房裡,點亮蠟燭,放上炕桌。
華龍飛那兩張熊皮展開,取出裡面的地圖、火柴,還有幾張奉票兒。裝進自己的皮箱,然後對著地圖仔細看起來……
在馬幫窩棚這種大山旮旯的小屯落,尤其在冬季,人們只要不是出去漁獵,多數都是除了吃就是睡。不過這時候他們有了比花軲轆車更便捷的工具,馬爬犁。鄰居索蒙古家的索巴根竟然趕出一架狗爬犁。
通往雁陣湖的山路上,誰家的爬犁也沒有索巴根的快。
華龍飛和馬幫子的爬犁最慢。他們是搭夥子到雁陣湖下冰掛子網去。
華龍飛都是頭一次來到白茫茫的冰面上。華龍飛行醫治病是個人精,馬振邦種地不含糊,可是到了冰面上都成了傻子,只能聽吆喝打下手。
掛子是用細網線織成,都用豬血血過。長度一二百米不等,寬窄一米兩米的都有。上綱捆漂子,下綱綁鉛腳兒。
冰板掛子捕魚,先破冰鑿眼,再順序地把掛子撒到冰下面的水裡去。一細長的木杆叫做信杆,由它牽引著掛子的水線一站又一站地在冰下接力,行至與掛子相當的長度時,便把信竿和水線引出來,首尾固定,再做上自己的記號便算完事兒。
下完掛子,太陽昇起老高,冰面上白光耀眼。
大夥來到岸邊生起火,烤著從家裡帶來的食物
一望無際的蘆葦蕩,蒲草溝撲來眼底,老榆樹的上空盤旋著老鴰。
一直到太陽偏西,索巴根趙老虎才張羅上網。
解開首尾網綱,鑿開起掛子的冰眼,小心翼翼地往上拽掛子,開始魚並不是很厚,越往上拽魚越多,清一色的大鯽魚。華龍飛等人跟著把掛子上的鮮魚摘下來扔到冰面上。王豆包吆喝二蘭江翩兒,拿起板鍁,不斷地把那鮮魚翻炒成凍魚,再堆起來。
他們把掛子網再按原路順回冰層下面,王豆包變吆喝“披分手”了。預估一下魚堆的總體分量,挨家平分,剩下的零頭就是索巴根趙老虎兩個小魚把頭的。
華龍飛又是第一次在數九寒天,吃吃到當天的鮮魚:“這要在寬城得多少錢一斤?咱倆這頓足有三斤。”
馬幫子:“多少錢一斤也買不到。當天出水當天吃,不灌水,不摻假,又鮮又香。”
華龍飛拿了兩條魚到後面柴棚子裡喂那受傷的黑狐狸。那狐狸竟然靈巧地從它的窩上跳了下來。圍著華龍飛繞了兩圈,點點頭,低鳴一聲,鑽出柵欄,跑進了灌木叢中不見了。
它沒有吃那兩條魚,似乎是專門等著他回來跟他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