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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抹了一把臉，隨便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睡眼朦朧的洗臉刷牙。離開房間的時候都是暈乎乎，頭重腳輕的，在客廳看見了準備去擺攤的顧奶奶。

「奶奶早啊。」顧倦有些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

「誒？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顧奶奶驚奇的看著他，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

「趕著去學校學習嘞。」顧倦拿著顧奶奶準備的早餐，背上書包，就出了門。

早晨的風還是很冷的，吹在顧倦臉上颳得有些生疼，他拉了拉衣領，聳著肩，冒著冷風往楚朝家快步走去，怕趕不上楚老闆上學。

楚朝關門，一轉頭就看見旁邊牆上靠著一個少年，只見他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惺忪的睡眼半眯著，手上還拿著一個塑膠杯子。

愣了一下，鴉色的長睫顫了顫，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冷淡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他會這麼早來。

「唔，來了。走吧。」顧倦抬起一隻鳳眸掃了一眼楚朝，語氣睡意朦朧，有些含糊不清。沒了往日裡的桀驁不馴，多了幾分柔順的感覺。

楚朝輕嗯了一聲，與顧倦一頭狗窩的頭髮不同，楚朝全身上下都是精緻的，連頭髮絲兒都打理都恰到好處，透露著一絲不苟。

兩人本就長相好看，氣質也是一等一出挑，又是學校所說的風雲人物，都有些吃驚，這兩人毫無交集，甚至傳言有仇的人會走在一起。

一個穿著精緻的小西裝，一個穿著運動套裝。

一個是人見人愛，成績優秀，家境優越，學神級別的人物，一個是人嫌狗厭，囂張跋扈，成績墊底的瘋狗級別的人物。

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底。

「放學後別自己一個人走，等著我啊。」顧倦將楚朝送在英才門口，這才交代一聲，打著哈切往三中走去。

楚朝看著他背影的眸子眨了眨，沉靜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疑惑。他明明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寫著隨意輕佻，為什麼他總感覺是他很認真呢。

第8章

「誒？朝，你和三中的顧倦很熟嗎？」田策一手拿著牛奶，一手戳著手機螢幕，轉過身看著正在看書的楚朝。

「不熟。」楚朝翻書的手一頓，隨後有些疑惑的抬頭，問到：「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那天晚上你幫了顧倦啊，不然於一凡可說了，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的。」田策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怎麼覺得是我幫了於一凡才對。」楚朝低低的說了一聲，幾不可聞。

「啊？你說什麼，對了你看，今天你和顧倦一起上學的照片被傳到我們學校論壇上了，都在比你和顧倦誰更帥，哈哈哈，好兄弟現在馬上就去投你一票。」田策一邊刷著手機，嘴上還不停。

「無聊。」楚朝語氣無語，倏地想起了，今早那張感覺永遠睡不醒的臉，眼睛看著書，心中有些跳動，裝作無事的問道：「你知道顧倦家裡什麼情況嗎？」

「知道啊，這事早就在這一塊傳遍了，怕也只有你還不知道了吧，他媽死得早，他爸跟著也死了，他跟著他奶奶長大的。從小就是一個沒人管的野孩子，要不是現在殺人犯法啊，他都不知道要被整死多少次了。這種人，和我們可扯不上什麼關係，一個社會底層的廢物而已，你上次不是還揍了他，他還不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俗話說得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楚朝現在心裡就挺不是滋味的，那少年桀驁不馴的側臉，放蕩不羈的眉眼歷歷在目，但是卻被人說的如此不堪，心中越發不得勁了。

「行了，背後說別人壞話算什麼。」楚朝擰眉打斷了田策的話，語氣染上一絲不耐。

「嘿，我說他，你激動個什麼勁兒？」田策有趣的看了一眼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