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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月媽心裡很不是滋味。郭鵬發燒這樣嚴重,她當然是擔心的,也很焦急,可婆婆的反應卻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當年她的彩虹,就睡在婆婆的炕上,半夜發燒,怕是比郭鵬現在嚴重得多,她卻愣是沒有發現,待到娃厥過去,她還說是睡熟了,結果……結果是把娃給生生耽擱了……她的女兒呀!
現在郭鵬發燒,大夫就在跟前兒,她卻急得上竄下跳,不知道該幹啥好,自己不懂,卻處處挑刺兒,質疑大夫的做法。彩月媽心裡痠痛痠痛的,她真想問一句:鵬兒是你的心頭肉,難道彩虹就是根草嗎?我雖然不缺女兒,可彩虹就那麼一個啊!
她的眼眶紅了。
趙炳德即使注意到了兩個女人的異常,也不會在意,他在調配藥劑,打針這玩意兒實在不是他所擅長的,當年他爸前趙社長手把手地教會了他,只為應急,可不是讓他當個行腳醫的,一般不到萬不得已,他是輕易不會給人打針的。
藥吸到針管裡,郭景生進門了。長生媽見著兒子,忍不住開口埋怨:“你說你咋當爸的,娃燒糊塗了連水都灌不進去了,你都沒有發現嗎?還有心思跑去地裡,那玉米根子就在地裡放著呢,跑不會跑飛不能飛著什麼急,我娃要是有個好歹,看你……”看你咋跟他死去的媽交代!
郭景生看了看郭鵬的狀態,摸了一把,也大吃一驚,對他媽嘮嘮叨叨的埋怨破天荒沒有回嘴。好在趙炳德已經兌好了藥,“娃是急燒,先打一針看看燒退不,不退就得去醫院了。”
“麻煩你了乾哥。”郭景生心跳得厲害,勉強爬上炕把兒子抱進懷裡,扒開褲子讓打針。
幸好,一針下去,娃倒是睡踏實了,呼吸也沒有之前那麼急促了,一屋子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郭鵬這一病,雖然兇險,倒也是有驚無險,最大的收穫便是打破了橫亙在他奶和他爸之間的堅冰,母子倆能心平氣和地對話了。長生媽趁機搬進廚房和郭鵬一起住,更方便每天照顧父子倆的飲食起居。郭景生對此不置一詞,他不得不承認,照顧孩子,還是老孃周到細緻。
藉此機會,郭長生郭景生兄弟便商議正式分家了,長生爸歸長生,長生媽歸景生。
這是郭鵬他奶提出來的,老兩口不可能都跟著郭景生,只好折中一下一人一個,彩月媽心裡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她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婆婆要是不幫景生,父子倆的日子就過邋遢了。
這一來,最開心的還是郭鵬和彩星。郭鵬自不消說,自從他奶奶搬進來,臉蛋也圓了,衣服也乾淨了,人也精神了,好多人見了都不由得嘆一句:這幾天不見,鵬鵬就長了一截子啊,你奶給你吃啥了?說得多了,郭鵬便樂呵呵地回一句:酥油唄。惹得那人哈哈大笑:好你個郭鵬!這腦袋瓜子趕得上你爸。
也有人在旁邊起鬨:我說郭鵬鵬,都知道你們家鍋多盆也多,你奶這是給你灌了幾鍋幾盆酥油啊,有多餘的沒我也蹭點兒?
郭鵬也不怯,粗聲大嗓地答道:多著呢,保準你夠喝。
彩星跟他奶睡慣了,咋一離還真不適應,便抱了個枕頭跟著她奶搬家了。彩月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阻止,彩星這懶丫頭洗個鍋都要嘟囔一會子,去就去吧,不妨事。倒是彩月,站在門口目送她們,看著她們一路進了郭鵬家的門,終是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彩星一走,逮雞餵豬就又成她的事兒,要乾的活兒多了不說,身邊也沒個說悄悄話的人了。
好在時間不長,為著農忙方便,兩家合在一起吃飯了,彩月拎了鍋碗瓢盆搬到了郭鵬家,幫著奶奶做飯。分家跟沒分家也沒什麼區別了。
這段時間,變化最大的還是郭鵬。他爸郭景生面前,他就像個敏感的小姑娘,說一句瞪一眼就流淚,眼眶那兒像有個閘門,彷彿開關不在他自己手中似的,放起水來自己都難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