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大頭皮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反正沒人聽得見,你要是有臉說,明天就去找媽找嫂子,我他媽的就不該慣著你!”
這樣的日子又是兩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每到天擦黑,她就條件反射般地懼怕,寧願待在地裡剷剷草鋤鋤地,也不願回去睡覺。也許是老天爺看不下去了,也或許是他老人家覺得她的罪贖完了,憐憫她給她送了個兒子來,這個孩子雖然遲了幾年,卻毫無縫隙地填補了趙炳坤心裡的窟窿,當年那個體貼入微的小奶狗又回來了。
湯萍幸福地過了近十個月,兒子出生她又更幸福地過了三個月,別人家的女人坐月子都是十天,有的只有六七天,她生生坐了二十天,若不是她孃家媽看不下去,懟了她幾句,她還真能坐夠一個月。
“二十天了儘夠了,誰家女人像你這樣還懶在炕上?福也不是這麼享。秋收了都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呢,女婿都瘦了一大圈了,你就不會體諒體諒他,做個飯喂個雞?你婆婆媽不說什麼,那是疼他兒子呢,我再不說你就是害你了,趕緊下炕幫著張羅張羅去。”
即使下炕了,她能做的仍然寥寥無幾,趙炳坤勤勞得像個陀螺,家裡家外的事兒妥妥帖帖,她也只能像她孃家媽說的,做個飯喂個雞,日子過得自在又甜蜜。她以為從此苦盡甘來了,卻不料造化無情,命運弄人,一朝失夫,她的人生導向徹底轉了方向。
趙炳坤出事後一直是大梅和二梅陪著湯萍睡,雖然人數上佔了優勢,看著也是滿滿一炕人,但畢竟是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睡著後和她懷裡的兒子沒什麼區別,一點也起不到壯膽的作用。
兩個老人病倒了,需要人日夜守著,妯娌們又騰不出空來陪她。她害怕不敢一個人待,總覺得趙炳坤的影子無處不在,白天風吹著門簾動,她會覺得是趙炳坤進門了,晚上裹在被子裡不敢伸頭,總覺得他就站在地上看著她,她只能捏著兒子的小被子,祈禱自己快快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