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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的回答並無遲緩,他甚至不用細想就能猜到唯一一個有可能做下這等傻事的人:「可是……三護法影雷?」
楚言點頭,語氣中帶了自嘲說道:「看來你們才是真知己,我竟一直以為你們不和。沒錯,就是他,之後他憤然下山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不過不管去哪裡,總比陪我去死好罷。」
「雷護法生性直爽豪烈,想來是不能忍受主上為一介男寵自甘墮落,他一直看不起屬下是真的。」
墨刃低垂著眼簾,吐字平靜。
他略微一閉眼,影雷那剛硬的五官似乎又浮現在眼前。
他與影雷……是真的不和。
昔日他還是主上手下最強的利刃那時候,影雷十二分地敬他,甚至揚言要和小雨一起做他的徒弟;當他被白華一次次刁難陷害,楚言又漠不關心之時,影雷更是為他憤憤不平。
可他一直不在乎,反而冷麵告誡雷護法不得對殿主不敬,總是搞得這人丟盡了臉下不來臺。
再後來,他被楚言親手廢了,打入偏殿做奴僕。他聽之任之,毫無反抗之意,影雷便怒說錯看了他,開始罵他下賤,軟骨頭,活該自找苦吃。
可也是影雷,曾經闖進偏殿,揮著拳頭把欺辱他的偏殿僕從們打得滿地找牙。
他那時病得厲害,連一句謝都說不出來就直挺挺地砸在影雷身上昏過去。醒來時這人居然沒走,笨拙地捏著勺子給他餵藥,還把藥汁灑了他一身。
影雷見他醒了,就怒氣沖沖地把碗一擱:「你自己說,就你這模樣,還算不算個男人?」
墨刃沙啞道:「我是主上的劍,連人都不算,算什麼男人。」
許是他那時候的語氣太過於理直氣壯,直接把影雷給氣的瞪大了眼,滿臉通紅地摔了碗就走。
墨刃燒得昏昏沉沉,翻個身繼續睡。
那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呵,影雷他可是紅著眼將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你為我忠心一輩子,把自己輕賤到泥裡去,流盡了血汗卻換得這般悽慘下場,我真是被野狗啃了良心……」
「呵,他說的不錯,哈哈哈。」楚言低頭悶悶地笑著,往事一被勾起儘是悲哀,「孤可真是個昏庸無道的主子。」
墨刃想了想,道:「前塵已逝,來日可期。」
楚言微怔,卻見侍衛的臉上是一如既往而令人心安的淡漠和鎮靜,嗓音清冷冷的很是好聽:「主上自幼多舛,豈會是錯不起輸不起的人。無論如何,屬下都是主上手中的利刃,只看主上想要指向何處罷了。」
楚言忽然百感交集。
侍衛,那是伺候主人的身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是必須有數的。
要是換個別的什麼人來,比如換秋槿那小丫頭來,說的定然是「主上至情至性,只不過一時被白華那小人矇騙……」諸如此類。
偏偏唯有墨刃,會一本正經地說他錯了,輸了,嗓音冷冷的,卻莫名地很好聽。
他年少時候就是喜歡死了阿刃這樣的性子,才會那麼疼愛他,時時刻刻都想留他在身邊兒,時不時地逗弄一下,偶爾也會和小侍衛吵吵嘴……
可後來,怎麼變成了那樣子。
他是怎麼狠的下心呢……
「……主上。」
許是楚言許久不出聲,墨刃無措地抬眼,幾乎就要忍不住翻身下馬跪著請罪,「屬下……失言了。請主上責罰。」
楚言驚醒過來。激烈的情感交雜著一齊漲上,他心疼得如被刀割,連聲哄道不怪罪不怪罪,許久才將墨刃眉眼間飄起的不安給安撫下去。
所以,他前世是怎麼狠的下心,把好端端一個人磋磨成這個樣子……
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兩個人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