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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老天爺啊,我謝謝你啊——”
第一志願就是警官大學,填完志願後,去親戚家玩,化緣哦,考得好,有得吹,自己高興,親戚也高興。
我大舅高興得合不攏嘴:“行啊,外甥,可以啊!”
“大舅,你打算贊助我多少錢?”
大舅一咧嘴,伸出一根手指:“一個數!”
我驚得睜大了眼睛,一萬啊!這是親舅舅啊,血濃於水!
我又跑到二叔家裡:“二叔,你打算給我包多大紅包啊?”
二叔說:“包個屁!我沒錢!”
我伸出五個手指:“怎麼也得這個數吧?”
二叔一笑:“五十啊?行!”
我氣得翻白眼:“五千!”
“滾!我沒有!”
最終,他給了我一千,我恨他。
如果讓我總結上大學之前的習武歷程,只有一個字:打。
我們都是看著《大俠霍元甲》、《陳真》、《少林寺》、《水滸傳》長大的。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義薄雲天,霸氣四射,個人英雄主義溢滿全身。
小時候,師父跟我講過“武德”,我根本聽不進去,什麼武德啊,我學武,就是為了能打仗,要不是有法律管著,我能把對方揍死。
多年之後,回眸這一幕,我陣陣後怕,我能活到現在,全是菩薩保佑。
那種年輕時的霸氣四射,用兩個字概括,就是:作死。
後來當了警察,面對一茬又一茬、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我時而感到悲傷。
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狂。
有的小年輕甚至口出狂言:“我不怕死!”
我心說:不怕死,你就死去唄!你願意死,誰管得了啊?
死了臭塊地,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影響,留下的是父母一世悲傷。
終於邁過了痛苦的高中時代,我期盼大學時光的早日到來。
快開學時,媽媽少有地變得和顏悅色:“兒子,在外要照顧好自己!”
她不停地囑咐,不停地為我拾掇,我都聽厭了:“媽,你不是一直看我不順眼嗎?我離開你,你就徹底輕鬆了!”
媽媽眼圈一紅。
那一刻,我明白了“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我以前無數次給媽媽下跪,都是被逼的,這次我卻身不由己跪下去,撫摸著她的膝蓋:“媽,你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她淚水欲滴。
我這才發現,我一向嚴厲殘忍的母親,竟是如此愛我。
開學那天,媽媽和爸爸把我送到大學校園。
幫我交了學費,領取了床單、被子、被罩、洗臉盆,一切佈置妥當後,媽媽的眼圈又有點發紅。
我緊握著媽媽的手說:“媽,你就放心吧!”
“不許打架!不許惹事!”媽媽叮囑了一句。
我都笑了:“媽,我上的是警官大學啊,我敢打架嗎?”
下午她和爸爸走了,走出校門那一刻,望著他倆的背影,我突然一陣心酸。
這種感覺不知從何而來,可能是看到了爸爸媽媽斑白的鬢角和略顯佝僂的身軀吧。
我長大了,他們變老了。
我回到宿舍,宿舍裡七個人,一個北京的,兩個河北的,三個山東的,一個東北的。
大家都是北方語系,交流起來很方便。
當天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叫杜齊全的同學,我聽成了“肚臍眼”,差點笑出來,但我忍住了,我知道取笑他人、傷人自尊,會惹來殺身之禍。
他爸爸是個胖子,厚厚的嘴唇,大黑眼圈,一看就是酒色財氣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