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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
一個早上下來,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許晏之只是讓許庚跟在自己身邊,因為許庚甚至還無法習慣光明正大光天化日站在太多人前,他總習慣要往暗處靠攏。而且凡莊除了信衛暗三樓的少數人以及其他九個影衛之外,並沒有人知道這個突然出現亦步亦趨地跟在莊主身旁的人是誰,經過之時都難免好奇打量,使得許庚更是不自在。
許晏之也看出了這點,也不勉強,只是將他帶在身邊讓他儘快適應。
這時許晏之正坐在書房中處理事務,許庚便正襟危坐在一旁的軟榻上,他下意識地斂息保持安靜,整個書房除了紙張翻動的聲音便再無其他,不一會兒,許庚感覺到外面有人靠近,想來應該是送茶的侍女,他便先一步走出房外,以極輕的動靜開門,接過侍女手中的託盤,再退回房中,將之擺於書桌一角。當許晏之伸手摸索茶杯時,便迅速將已經倒好的茶遞上。
許晏之批完最後一份文書,抬頭舒展筋骨之時,正好看到許庚安靜地站於一旁,手中端著一杯茶正準備遞上。許晏之伸手接過,但並沒有喝,只是眯起眼看許庚。
&ldo;影衛連如何伺候人都學嗎?&rdo;
許庚沒想到許晏之會這麼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下子有點窘迫。
&ldo;沒有學過,只、只是看多了自然就會了。&rdo;
也是,影衛總是跟在他身邊,侍從們是如何伺候的,自然也看得多。許晏之便沒再多想,他也不過是一時興起問問而已。
許庚卻緊張地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他怕許晏之的問話,他今天一天與許晏之說的話加起來大概能抵上過去半年的份了。而且以前大多都是接受許晏之的命令,回答也大都與所辦之事相關,卻從沒像現在這般總會突然跟他說些話,讓他不知道怎麼反應才是正確的或者說是不掃興的。
他在旁心中七上八下地站了半天,卻沒見許晏之有再跟他說話的意向,只是仰著頭靠著椅背,閉目休息。許庚這才放下一顆心,退到一旁繼續端正地坐在軟榻上。
&ldo;莊主,午飯備好了,是移駕到暖廳吃,還是端到這裡的側房?&rdo;門外響起秋紅的聲音。
許晏之依舊維持著後仰的姿勢,過了一會才道:&ldo;暖廳。&rdo;
說完也沒見他起來,還是坐著,用手輕捏著兩眼之間的穴位。大概又過了一刻,才緩緩起身。此刻許晏之非常累,最近的事情又多又棘手,弄得他本來就不高的食慾更是低迷。他也沒叫許庚,逕自往外走去,或許他根本就忘記了毫無聲息坐於一旁的許庚,存在感如此之弱或許也可以說是身為一個影衛的成功吧。
來到暖廳,飯菜都已上桌,四菜一湯,都是許晏之慣吃的菜色。
等許晏之入座,默默尾隨而來的許庚才猶豫著坐了下來。
&ldo;吃吧。&rdo;
許庚端起飯碗,拿起筷子。許晏之看到許庚拿筷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許庚不怎麼會拿筷子,看起來非常不雅觀。拇指食指中指三指都扣在筷子上面,無名指與小指夾緊筷子,其實平時他都是這麼拿的,只要能夾住東西便好。
只是在自小便接受更方面禮儀動作薰陶與教育的許晏之看來,卻是粗鄙得很。
許庚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許晏之的眼神和不悅,本來拿得穩穩的筷子,突然變得好像不會拿了般,有點無措。
許庚六歲便被買進莊作為影衛進行訓練,六歲之前也不過是個孤兒,一直沿街乞討,從沒正經上過飯桌吃過飯,平時能撿個饅頭啃都是不錯的。進了凡莊進行訓練時,吃飯的時間極短,速度才最重要,他一直覺得那樣拿筷子撥飯比較快。而真正當上影衛後,三餐更是沒得準了,很大部分時候是吃隨身帶的乾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