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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熟情節相差無幾的問題——
「這麼看我,是我臉上有東西麼?」
說完他就覺得臉上的熱度不降反增,連帶著耳尖紅的滴血,埋頭不太敢面對虞洐臉上促狹的笑意。
果不其然聽到對方幾聲輕笑,王柯滿腦子都是中二的——「這世界是不是該毀滅了?」的念頭。
其實他本質就不是個容易害羞的人,畢竟還是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多少是應付過幾個大場面的,不過——虞洐有點特殊。
很多時候,「一見鍾情」這四字總讓人感到荒謬,可仔細想想,就算是日久生情,意識到的那瞬也大概來自於「一見」時怦然心動。
虞洐身上有種很吸引人的特質,又頹喪又墮落,又浪漫又鋒利,種種糅雜在一起,配合上對方那張毫無瑕疵的臉,心動真是件過於簡單的事。
「我是不是應該回,看你好看?」
虞洐輕巧地丟擲梗,動作自然又親暱地揉了揉對方愈滴血的耳垂,語調輕緩。
「王柯同學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啊?」
「虞洐你」
虞洐眼中的欣賞與喜歡真是毫不掩飾,王柯差點就脫口而出——「你是喜歡我麼?」但他咬住牙關,硬生生逼回去了這句話。
低頭向前走:「我們快點吧,不然會讓王教授他們等急了。」
虞洐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其實這種情況他也很熟悉,就像故事的結尾總會無法避免地落入俗套一樣。
那些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人都很有趣,明明他們最初讓自己喜歡的都個性而立體,起碼也是他們自己,但為了使得他心甘情願地交出名為「忠貞」心臟,都會不由自主地用各種方法讓他們變得「特殊」。
可這種心態,從來最普遍,也最無趣。
但虞洐是不會對未到手的獵物提前結束狩獵的,目前興趣的濃度尚且在無感之上,他還能忍受會再選擇結束遊戲。
玩弄感情的確讓人覺得不齒,虞洐從心裡認同這句話,可是感情過於泛濫,似乎也不是他的錯。
他承認自己惡劣,並且心安理得地一以貫之,同所有痛恨他的一齊大罵自己「該死」,從未心慈手軟。
其實,虞洐只是不太理解,為什麼那些人要用痛苦作為載體,從而對雙方都快樂的時日遺忘徹底,於是他宛若高濃度酒精的眼睛也會折射出些許困惑——
他袒露真誠的自己,會被罵冷漠,那些人,為什麼我付出如此之多,你卻仍對我視而不見呢?
後來他偽劣出貌似真心實意的情感,但就如馥郁的玫瑰般保質期有限,那些人初時接受得興高采烈,最後卻痛苦地大喊——你還不如忽視我。
嘖,真難伺候。
虞洐嗤笑著,只是不知幾分是對自己。
在許多他鄙夷的詞彙語句裡,對於他自己,也同樣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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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臻榆回到自己位置上,他通常擅長用工作來麻痺自己,無論何時。
對於這種方法,因為長久使用,所以得心應手。
只是今天看著成堆的卷子,他的自律和自製莫名失效,以至於盯著紙張發呆了段時間,最後拿筆的手腕傳來刺痛感才稍稍醒過神……
手腕疼似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只不過時不時發疼,等他想起時往往時間不湊巧,拖的時間便有點長——但大致也能猜到是什麼毛病。
去年他身後的一位教授就確診了腱鞘炎,說是勞累過度,到後來握著手機都覺得疼,白臻榆默默比較這,自己的手應該還沒到那種地步。
斂神強迫自己注意力集中,沒有留意到白紙覆蓋之下的螢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