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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婕妤,你好生照顧柔美人,朕務必要聽秦氏自己親口招認。”皇帝簡短地丟下一句話,陰沉著臉來到了端陽殿。
皇帝和秦更衣在端陽殿裡說了什麼,無人知曉。訊息被封鎖得嚴嚴實實,旁人只知道是秦更衣犯下了眾多錯誤,條條都是不可饒恕之罪,以至於皇帝絲毫不顧昔日情面,一定要和她算個總賬方罷。按照慣例,從貴妃一路貶到更衣,這樣大的位分變動,是要在所有嬪妃面前一條條宣讀罪狀,告訴眾人為何要貶的,可皇后卻以“秦氏所做罪孽太過血腥,通報嬪妃們怕引起恐慌為由”取消了昭告後宮的舊例,皇帝也沒有反對。
一時間流言議論紛紛,大多數嬪妃都覺得慶幸,宮裡一霸總算倒臺了,不會再有人對他們拿腔拿調的。可邱美人和石美人就惶惶不可終日了——誰都能看出來她們是從前秦更衣的爪牙,一朝發生鉅變,估計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新的出路。兩人相當默契地都說自己得了重病,不能見人,先得過且過地躲幾日再說。這樣一來,秦更衣和柔美人的一場爭端就由柔美人大獲全勝而告終,她和因救她而被皇帝封賞的睦美人成了宮裡平分秋色的兩個新秀,傅菱荷也不算被冷落,只是沒有她們這般炙手可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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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可是在午睡?我來坐坐不打擾你吧?”兩人正說著,珠簾外傳來一聲問候,傅菱荷連忙停了說話,讓來者進來。
“天氣漸漸熱起來,我怕你中暑,特意給你帶了些涼糕來。”進來的人是楊婕妤。兩人因著是同鄉,交情算是不錯,常常紡線對弈,聊聊家鄉的往事,“你可聽聞一件奇事?今日秦更衣的父親,翰林院掌院學士秦奉上書來問,他女兒究竟犯了什麼大錯,被皇上如此不留情面地罷免,皇上當時就惱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他的語氣十分囂張,像是在質問天子似的,立刻派人去查秦奉平時為官的情況。查出他貪汙的光是白銀就有近一千萬兩,黃金三四百萬兩,遑論其他的珍奇古玩之類的。這會人已經關到了刑部大牢裡,父女倆也算共患難了。”
“秦奉和秦更衣就這樣倒臺了?未免也太······太突然了。”傅菱荷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妹妹入宮晚,對宮裡從前的事情瞭解少也是有的。這秦更衣從前風光顯貴是因為先皇重視史書的編纂,因此翰林院雞犬升天,個個自鳴得意,秦奉的掌院學士從側二品生生提到了側一品。實際上從皇上登基以來史書編纂已經盡善盡美,沒取消他們的品級是給個面子。既然有人不要這個面子,那皇上也無需再多說什麼。”
傅菱荷回想著秦更衣往日神采飛揚的樣子:“所以秦奉和秦更衣之前做的許多惡行劣跡皇上都知道,只是隱忍不發。恰好柔美人落水的事情給了一個突破口,一路順著口子撕下去而已。”
“就是這樣了。就算皇上這次雷霆之怒未免太重,從貴妃貶到更衣,一品大員直接下獄多少有些唐突,他也不可能手軟。錯過這次機會,日後再想發落很容易被當成卸磨殺驢的昏君,還不如一次性剷除,省得夜長夢多。”
傅菱荷嘆了口氣,喝了口茉莉茶潤喉:“我只是感嘆前兩天還能協理六宮、鳳儀萬千的貴妃,如今變成了更衣,不知道她心裡作何感想。像她那種心高氣傲的人,可能會覺得比死還痛苦吧。”
皇帝對秦更衣的處理頗為玩味:沒有賜死,甚至連禁足都沒有,只是讓她搬到留蔭宮,她每日還可以自由去大昭城裡的各個地方。而秦奉從大牢裡被放出來,撤了掌院學士的職位,每日負責打掃翰林院各院落的衛生。有聰明人悟出來皇帝是什麼意思,福至心靈地開始嘲諷起秦更衣來,絲毫不留情面。
秦更衣看似自由卻處處是枷鎖牢籠的生活持續了半個月有餘,宮裡大部分嬪妃都去踩她一腳,傅菱荷卻懶怠這麼幹。在她的處世哲學裡,一個落魄失勢到了極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