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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池願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沈修沅抬腳離開人聲雜亂的醫院大廳，在醫院外花園一處安靜的長椅上坐下。
太陽能路燈已經亮起，這座城市迎來了日落後的夜色。
池願出事的訊息是池御錦告訴沈修沅的，池御錦一直在等訊息，幾乎是電話剛撥通，他就接了起來，急急忙忙，二話不說就問：“處理好了？”
把池願送走，沈修沅腦海裡緊繃的弦才敢鬆下來，他一低頭就看見了胸口上，被池願蹭上的碘伏，隱約還能看出點兒血跡。
穿著髒兮兮的衣服走了一路，怪不得剛才護士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
沈修沅嘆了口氣，“哪兒那麼容易。”
某些關係彎彎繞繞，一時片刻還真收拾不好。沈修沅不嫌池願捅的簍子大，只擔心池願的心理是不是真的正回來了，池願說的最後一次是真心還是假意。他怕總有他解決不了的那天，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很麻煩嗎？”池御錦聲音不同尋常的啞，不知道這麼幾個小時抽了多少煙。
沈修沅聽見衣物的摩擦聲，池御錦應該是站起來在房間裡走了幾圈。
良久，彷彿是下定了決心，池御錦說：“不然我回來處理。”
“池曦不是警告了你？”沈修沅用手帕擦著胸口的痕跡，隨口調侃，“你嚇得連和池願聯絡都不敢，還敢回國？”
“肯定不能大搖大擺回嘛。”池御錦聲音低下去，“池願鬧這麼大，好幾個家族還是在寧城有頭有臉的。我姐和我姐夫這次是真的氣瘋了。聽說我姐開著會呢，收到訊息的時候把會議室裡的人都罵了一頓，他們也是倒黴，莫名其妙受了頓無妄之災。我姐夫趕著去安撫她的情緒，連帶著也被罵了一頓。”
汙漬擦不乾淨，沈修沅放棄了，垂眸疊著手帕，道：“你膽子也不小啊，還在那邊安了眼線。”
“哪兒能啊，我姐精著呢。”池御錦說，“但人都有嘴巴，天下的牆沒不漏風的。池家底下的親戚知道池願不行了，腆著臉想讓我姐收養一個呢。”
沈修沅皺眉，“她同意了？”
“沒，那親戚讓我姐懟了半個小時。臨走前，我姐還讓他不想養就把孩子送福利院，她出資資助。”池御錦笑出聲，“我姐的嘴真的毒，不過樂死我了。”
他啐了一口，“想往我姐身邊塞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覺得吧，我姐拼出來的東西，就算池願接不下，家裡那群親戚也不可能討得了多少，一群蛀蟲。”
“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沈修沅無心打探池家的私事，池家他關心的，只有池願而已。
沈修沅問：“今天的事，怎麼看？”
池御錦冷笑：“怎麼看？一群雜碎，嘴巴髒成那樣，還敢動手打我的人。老子真想把他們弄死。”
“挺入鄉隨俗啊。”沈修沅揶揄。
池御錦去的國家黑道橫行，他接觸的企業多多少少會擦著灰色地帶，難免跟那邊產生接觸，沾一身匪氣，學著張口閉口打打殺殺，一點兒不像高知分子。
“還行吧。”池御錦又咬了一根菸，聲音有些含糊，“最近和這邊地下集團的小少爺搭上了，可能受了點影響。但我沒開玩笑，小孩子怎麼了，動了池願，我一樣收拾他們。”
“別把h國的文化帶到Z國來，我們國家法律完善，容不得你胡鬧。”
“你就是死板。”池御錦嗤笑，“再說我護短，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修沅不想和他犟，將話題拉了回來：“池願今天動手，明顯是看不慣他們。兩次鬧事的性質大差不差，池御錦，你不覺得，池願身上揹著的處分確實名不正言不順嗎？”
“嗯？”池御錦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怎麼說？”
只是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