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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料。”雲暮學醫十餘年,從未見過這種藥材,心想,不如送去藥王谷給師父瞧瞧,或許他老人家識得。
“是。”宋楓領命,又去打了盆水給雲暮淨手,臨了又拿出一個食盒,裡頭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衙裡的廚房做的,聽馮哥說大人忙了一天,只用了些濃茶,屬下自作主張做了碗麵。”
麵條的香味混著蛋香,雲暮才驚覺腹中空空,她接過碗,三兩下碗便空了。
宋楓有些哭笑不得,接過他手中的空碗:“廚房還有,大人可要再添一碗?”
雲暮指著院中的石桌“不了,把那壺酒處理了。”
宋楓眼瞬間一冷:“哪個不知死活的敢拿酒來孝敬大人?”
宮裡宮外皆知,雲暮不能飲酒,就連碰到都會起紅疹。剛入宮時曾在宮宴上被人灌了壺酒,半隻腳都踏進了閻羅殿,好在當日院使當值,才堪堪把人救了回來。
腳邊的竹葉青順著她的腿往她懷裡攀,雲暮攏了攏大氅:“無妨,他不知曉。”
宋楓默不作聲地捏住竹葉青的七寸,把它丟了下去,半晌才道:“大人去歇著吧,屬下在此處守著。”
身子吸了汗,冷風一吹,雲暮頭疼得厲害,沒有拒絕,腳下借力躍到了門房:“有事就喊我。”
後半夜輪值時,宋楓才發現雲暮發了高熱,額頭滾燙,人也昏了過去。他跟在雲暮身邊多年,應對這些小病已是信手拈來。給人灌了藥,又去拿了兩床被子把人裹住。直到天光初亮,熱意才退。
密不透風的房間滿是苦澀的藥味,馮章進門就看見雲暮拿起斗篷往身上披,他忙把人按住:“大人,除去盧靖,其他人都招了,您就別折騰了。”
閹人命比草賤,雲暮又是自願為閹人,更是讓人看輕。剛入宮時曾受人苛待,好好的身體被折騰壞了,就連小風寒都得養上個把月。
雲暮順勢坐下翻看供詞,面色愈沉。
那晚盧靖一行人剛到風月居時,發現有幾個長滿絡腮鬍的生面孔已經在裡面侯著了,說是有生意要同他們談,還沒說幾句就抓到了一個躲在窗外偷聽的人。
從供詞的描述不難推斷,絡腮鬍是胡人,而偷聽之人正是王大勇。
王大勇被抓後直罵盧靖,盧靖把人打了一頓,怒氣未消,欲殺人洩憤。胡人為表誠意,便攬了活,把王大勇帶走了。
第二日聽到死人的訊息後,嚇得門都不敢出。
雲暮攥緊了供詞:“這幾日不管誰來,都不許探視。”
話到這裡,門外又是一陣鬨鬧,陳源的聲音響起:“雲大人,他們闖進縣衙要把人接走。”
雲暮冷笑:“瞌睡了就有人來遞枕頭,涿州人比京城的識趣多了。”
馮章搖搖頭,替他拿過房裡的劍,這哪是遞枕頭,分明是把頭遞過來讓雲暮砍的。
雲暮踏進正堂,看見帶頭的人把陳源撥到一邊,手中提劍氣勢洶洶朝她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