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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蕭遠珩就身著戎裝入宮覲見。皇帝駕崩,太子暴毒身亡,朝局風雨飄搖。作為手握重兵的少年將軍,此時的每一個舉動都牽動人心。
宮道上寒露沾染,腳步聲清晰可聞。兩個小太監打著燈籠,為他引路。昨夜祭壇異變的痕跡還未完全消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將軍請稍候。"領頭的太監停在一處迴廊前,"太后娘娘正在處理要事,還請將軍在此稍待。"
蕭遠珩點頭。太監們退下後,他靠在欄杆上,目光投向遠處。皇城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彷彿一頭沉睡的巨獸。
"料想將軍今日必來。"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暗處傳來。蕭遠珩轉身,只見葉知秋從遊廊深處走出,手中還捧著一卷醫書。
"三小姐。"他按劍行禮,目光卻在打量她的狀態。昨夜的變故太大,他一直擔心她的安危。
葉知秋擺擺手:"無需多禮。這裡沒有外人,我們可以說話。"
兩人走到一處僻靜的涼亭。晨露沾溼了石桌,葉知秋取出手帕輕輕擦拭。這個動作讓蕭遠珩想起他們在軍營初遇時的場景。
"昨夜的事"他壓低聲音。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葉知秋打斷他,"那個銅匣中的內容,你都看到了吧?"
蕭遠珩點頭。他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圖紙:"這是一份地宮佈局圖。太后這些年在地下修建了一個巨大的祭壇,規模遠超我們想象。"
"不止如此。"葉知秋接過圖紙,指著某個位置,"看這裡,地宮的格局是一個'聚靈陣'。太后用無數血脈精魄在地下佈下大陣,為的就是"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人迅速分開,恢復到得體的距離。一隊禁軍匆匆走過,領頭的校尉對蕭遠珩行了個軍禮。
等人走遠,葉知秋才繼續說:"太后的目的不只是增強龍氣。她想要開啟一個更古老的封印。"
"什麼封印?"
"五百年前那場大劫留下的。"葉知秋的聲音很輕,"歷代帝王都在尋找增強龍氣的方法,但他們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個陷阱。真正的危險不是龍氣的衰敗,而是地底的那個存在"
蕭遠珩想起了什麼:"難道是"
"噓。"葉知秋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遊廊盡頭,蘇如意的身影一閃而過。雖然昨夜就已經識破她的身份,但此刻還不宜打草驚蛇。
等確定四妹走遠,葉知秋才開口:"將軍,我需要你的幫助。"
"說。"
"太后佈下的血陣已經開始發動。如果我沒算錯,最遲三日內,封印就會被完全開啟。到時候"她停頓了一下,"我需要你調動禁軍,佈防皇城。"
蕭遠珩皺眉:"此事非同小可。沒有詔令,擅自調動禁軍可是死罪。"
"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為難。"葉知秋苦笑,"但現在能信任的人不多了。如果真到那一步,恐怕整個皇城都會陷入混亂。"
她從袖中取出一物:"這是我母親留下的另一枚玉佩。若到危急時刻,將它放在城門的機關處,可以啟用護城大陣。"
蕭遠珩接過玉佩,觸手生溫。這份信任讓他心中一暖,但更多的是擔憂:"你呢?你準備怎麼做?"
"我要去見一個人。"葉知秋望向天際,"一個或許知道真相的人。"
"誰?"
"鎮魔司的司首。"她說,"他是唯一一個經歷過上次封印鬆動的人。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蕭遠珩下意識地握住劍柄:"我陪你去。"
"不行。"葉知秋搖頭,"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牽動太多人的目光。況且"她頓了頓,"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少些往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