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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臣們都把頭埋得低低的。
嘉靖皇帝看了看眾大臣,見無人回答,便接著說:&ldo;朕說寡,是有道理的。你們想想,這些反賊中,不乏有亦賊亦民者,有受騙受矇蔽之百姓者,若官府調教得力,能獎賞分明,賊便可變民矣……。除去這可變者,不就寡了嗎?&rdo;
是啊,照皇上這麼一說,那反賊真的人數就少了啊!
嘉靖皇帝又得意地接著說:&ldo;剿白蓮教反賊,不能像鎮壓江西之寧王朱宸濠起兵造反,硬碰硬,槍對槍,用明槍明箭對明槍明箭。剿白蓮教反賊,就像大禹治水,不僅要堵,而且要疏。目前剿蓮邪反賊,並非缺少堵者,而是最缺會疏導者,就是需要一名文臣。&rdo;
眾臣聽了嘉靖皇帝之言,一頭霧水。
見諸臣不明白,嘉靖皇帝得意地說:&ldo;朕欲差遣一文臣去山西輔佐江潮和馬碌二位大人。&rdo;以為是什麼錦囊妙計呢,原來是派一文官去輔助剿反賊,反賊們刀槍弓箭均不入,你一名文官去有何作用?派誰去,誰送死!眾臣不知那年少的嘉靖皇帝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嘉靖皇帝沒有理會眾臣對他的懷疑,接著說:&ldo;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其首領,其骨幹,擒拿後斬立決,殺一儆百,其一般反賊,其受矇蔽之百姓,免罪開釋。反賊之首領,之骨幹,像李鉞,像李福達,不得放走一人,得誅九族;反之,受矇蔽之百姓不得制裁一人。此次只能成功,休得失敗。成功則重賞,失敗則重罰!與反賊有牽連或有勾結者,當誅九族……。&rdo;嘉靖皇帝看看眾臣,又提高嗓子問,&ldo;眾愛卿說說,差誰去最合適啊?&rdo;
楊廷和腦子也轉得快,突然明白過來,這皇帝雖年少,可用技卻老道,老臣支走了王瓚,他是不是想以牙還牙,藉此差走我們護禮大將啊?於是,他想試探一下嘉靖皇帝,看他是什麼反應。便說:&ldo;稟皇上,臣舉薦禮部觀政張璁張大人前去輔助江潮和馬碌二位大人……。&rdo;張璁是目前唯一上書為皇上說話的人。
少年皇帝沒等楊廷和說完,連擺手說:&ldo;嗯,那不成,那不成,張璁尚只是一個小小之觀政,到山西,最低起碼差遣四品以上之重臣,才能與江、馬二人說得上話……。&rdo;楊廷和的用意,嘉靖皇帝心裡也明白了七八分,便來一個將計就計,嚇嚇楊首輔,&ldo;依朕之見,楊愛卿德高望重,威震四方,去最合適,可讓反賊聞風喪膽……。&rdo;
楊廷和一聽,嚇得腦門上全是汗,他一邊用手帕擦拭額頭,一邊說:&ldo;臣老矣,臣要是再年輕十載八載,那就要當仁不讓了呢……。&rdo;說著,四處看了看,狼狽不堪。
嘉靖皇帝在心裡笑著,口裡說:&ldo;呵呵,楊愛卿可去不得啊,國家之文經武略,還有新政尚在進行之中,豈能離得開你首輔啊?&rdo;聽到此話,楊廷和才鬆了一口氣,楊廷和並非怕年少的嘉靖皇帝,要是皇上真的對眾臣說要老臣去,老臣不去,那不就是違了聖旨,犯了欺君之罪嗎?
嘉靖皇帝何尚不想釜底抽薪搬掉楊廷和這塊大石頭啊,只是現在新政正在實施之中,聽說那些被裁削的錦衣衛冗員,正心懷不滿想鬧事呢,他走了,誰收拾那亂攤子啊!還有國家諸多大事,我還不得不依靠他呢!現在是該給那些議禮者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了,來一個敲山震虎,讓那些跟著楊廷和的人知道,反對我皇帝的人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想到這裡,嘉靖皇帝詭笑地掃視了一下眾臣,一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