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殳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雨天有些冷,她將行李箱豎起放在門邊,拿起傘下樓,打算去喝一杯咖啡。慕容期在隔壁房間提前倒時差,能睡著都求之不得,想來不需要把他叫上。
希遙輕聲路過他的房門,走出旅館。「砰」的一聲,透明塑膠傘撐開,那上邊還有回來時落上的未乾雨水,嘩啦啦掉下來。
她做一個深呼吸,就要邁步,聽見身後的聲音:「……遙遙?」
他的音色足夠特別,哪怕分開了七年時間,也不能沖淡。
希遙捏一下傘柄,背對著他怔住。
人們說這座城市是浪漫之都,果然不假。潮濕霧氣打濕了睫毛,她慢慢轉過身去,看見曾經給過她浪漫的人。
-
原木方桌上鋪了刺繡餐布,希遙手扶著白瓷杯取暖。剛出爐的千層酥冒著若有若無的熱氣,甜膩味道也帶著溫度。
她自始至終都垂著眼,沒看坐在對面的男人,盧楓也不急燥,靜靜靠在椅背,偏頭看外邊街景。
桌上擺著空瓷瓶,裡面盛了清水,卻沒有花。希遙視線落在上邊,又看看鄰近的一桌,同樣款式的瓶,插了一支玫瑰。
心裡想著什麼,耳邊溫和散漫的吉他聲便淡去,交談聲也小了。她記起有一年,旬安城下的那場雪。
大學宿舍暖氣開得很足,但僅限於室內,那時她窩在床上讀小說,舍友從外邊回來,一開門,帶進一陣寒氣。
她伸手攏一攏睡衣領,那女孩已經鑽到跟前,企圖拉她起來:「下雪了,你去看看?」
被劇情吸引,她懶得動彈,又不是沒見過,雪有什麼好看。最終還是拗不過,女孩為她拉開窗,把她搡到跟前,提示:「往下邊看。」
她垂下眼,看見漫無邊際的白,還有雪地裡站著的人。不知道他已經在那兒等了多久,肩頭落了厚厚一層雪花,懷裡抱的那束紅玫瑰也是。
女孩在她耳邊笑著慫恿,他聞聲,仰起頭與她對視。
回憶太抓人。希遙機械地攪著咖啡,直到盧楓第三遍叫她的名字,才回過神來,「啊」了一聲。
終於不得不抬起頭,他的神色倒是很自然,溫聲說:「咖啡要涼了。」
希遙點頭,將杯口湊在唇邊。盧楓看著她,又問:「過得好嗎?」
半涼的咖啡被她當成啤酒,揚起脖子一口氣喝完。太甜了,膩得喉嚨難受,她拿紙巾按一按嘴角,揚起唇道:「很好。」
兩個字便將話題就此打住,希遙心裡哂笑。
過去這麼久,他模樣變了,風度也變了。優雅穩重取代從前青澀莽撞,可也有什麼沒變——坐在她對面的時候,還是沒什麼可聊。
亦或者說,是想聊些什麼的,可惜他說不出口。
她好心,主動結束這場難挨的尷尬,解釋要回去趕飛機了,抓著傘起身。傘面的雨水將她手背蹭濕,盧楓叫她:「遙遙。」
「怎麼?」她問。
他沉默片刻:「對不起。」
四目相對,希遙笑一下,搖了搖頭:「不用。」
瘦削身影將咖啡館沉重的金屬門框推開,盧楓透過玻璃窗,看見希遙撐開傘走近,與他擦肩,又遠去。
桌上為她點的千層酥紋絲未動,他嘆一口氣,起身付帳。手肘不小心磕到桌角,鑽心的痛,他伸手去揉,卻忽然想起來了,她一直都是不愛吃甜的。
是他忘了。
-
14天的魔鬼訓練,在學校領導漫無盡頭的講話中迎來落幕。
各個連隊齊刷刷站在訓練場燃脂,頭頂太陽的亮度比起前兩周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勝利在望,人心也都寬容,連陶正都沒再罵一句「這鬼天氣」。
耳邊難得清靜,伏城手放在褲袋裡摸著手機,不敢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