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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奶奶電話打來,說晚上留在大伯家吃晚飯,讓木木騎腳踏車過去,或者大伯騎摩托車來接,一起吃晚飯,木木覺得麻煩,就說不去了,自己在家裡吃點剩飯剩菜好了。
木木燒了點燙飯,剩飯兌水燒開,加了點洗好的青菜和中午剩的豆芽,小火慢燉,泡點鍋巴放進去,“咕嚕咕嚕”冒著泡時在放點蔥花,齊活了。
天還是很亮,溫度也有點熱,開啟“咯吱咯吱”的電風扇,如生了鏽般轉動的葉片慢慢開足了馬力,聲音響徹在小院子裡。
正吃到一半,小菊過來了,愉快的一屁股扭在凳子上,差點摔在地上。
木木:呦呦呦,有什麼高興的事,說出來也讓我樂呵樂呵。
小菊:沒有什麼,就是我姑姑送了我一件禮物,你猜猜是什麼?
木木吃著青菜,說:我不想猜。
小菊神秘的說:你猜猜嘛,十六歲的女孩子最想要什麼?
木木咬著筷子,想了想說:難道是打鳥的彈弓。
小菊推了一把木木,氣的說:我要那彈弓幹啥?
木木坐好,憋著笑說:你小時候不是說最好和男生一樣,能用彈弓打下來一隻鳥嗎?
小菊洩了一口氣,說:是護膚品啊,大姐。
木木有點意想不到,說:哦,你姑姑是揣摩到你的心思了,送了你最喜歡的禮物,開心了。
小菊開心的笑著:嗯,一整套,裡面有十幾樣瓶瓶罐罐,摸上去手感都不一樣,我姑姑對我真好,開明,不像我爸媽,覺得女孩用這些護膚品不應當似的。
木木:嗯,環境造就思想,也怪不得你爸媽。
小菊:嗯,二爹爹二奶奶還沒回來?
木木:沒有,要在大伯家吃過晚飯,你們都吃過啦。
小菊:嗯,我們燒的早,吃好了。
這時電話響起。木木接起來,是方格。
木木:嗯,來啦,好,我一會出去,在大路口等你,能看到我的,這條路是一條直線。
小菊問:你同學來了嗎?
木木:嗯,中考結束後還沒見過面,她來玩一會。
小菊:哦,那我先回去了。
木木:好,一會我去馬路邊等她,她只來過一次,都不記得了。
小菊:你明天下午去學校是不是?到時候一起坐車。
木木:好,知道了。
小菊:拜,我撤了。
木木走出門口,彎彎的坡道下去是一座小橋,說是小橋,不過是三塊長方形水泥石板搭起來的,有一塊破了個大洞,露出鋼筋出來。橋下流水潺潺,蜿蜒至最北邊。
木木站在橋上,幾步的距離就是馬路,黃昏的馬路落下一地碎金子,天空飄著幾朵粉色的雲彩,像是天空點著粉色的燈。
方格騎著腳踏車過來了,木木走上前擺了擺手,她下車停在路邊,兩人坐在橋上。
方格:你怎麼沒買個手機,聯絡都聯絡不上,只能放假打你家的座機,還不知道你有沒有回來。
木木:爸爸不讓買,我也覺得用不著,你可以給我寫信啊,地址班級你都知道的。
方格:我爸也說不要給我買,我要求我媽媽必須買的。
木木:你就會慣你自己,嬌小姐。
方格:說說你吧,怎麼樣,有沒有想我?
木木:挺好的,有時候會想你們,站在走廊裡,走在校園裡,排隊打飯時,總會想起你們。
方格:算你有良心,除了張小北,你們幾個我都見過了。
木木點了點頭說:我也是中考那次見過他,再沒見過了。
方格嘆著氣說:他有了自己的圈子,慢慢遠離我們了。
木木:不需要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