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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回到顏府,已是將近二更時分,一入後宅就看見自己的小院子門口掛著只燈籠。
有個熟悉的人影在燈下抱著個食盒,低頭看著地上那條已經半隱入土的青磚路,專注的在想心事。
院子的屋內燃著燭火,卻有兩個陌生丫頭守在門外。
她還沒想明白府裡又能出什麼亂子,上前問道:“怎麼不進去等?”
顏子騫默了默,將手裡的食盒遞了過去,“你辛苦了一日,還是早些休息。”走出兩步後轉過頭來:“爹爹明日應當會尋你……商議婚事。”
謝從安懶得搭理這話,抬手扯住他,一揚下巴,“將那兩個丫頭帶走。”
她本就已經乏的要命,一見到顏子騫滿臉驚訝動也不動,頓時沒了半分好氣,“我院子裡不要人。”
“你可是忘了?”顏子騫問道。
“忘了什麼!”謝從安怒氣衝衝,已經有些惱了。
“朝霞宮?”
這三個字讓記起來今日之事的謝從安深吸了一口氣。
“知道了。”
她敷衍著行了禮便往內行去,沒想到顏子騫竟然幾步搶去了前頭,將兩個宮女直接叫走,口中還解釋道:“還是先將她們給嬤嬤教一教府上的規矩吧。明日等你睡醒了再喚她們便是。”
謝從安看著他帶著人離去,忽然意識到這人許是在給自己機會逃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轉身走向納涼的石桌,放下食盒,在一旁的竹椅上坐了。不消片刻,一道黑影悄然無聲的出現在院中,在另一個石凳上坐了。
她擺出吃喝,又倒了兩杯酒,舉起碰了一下對方的杯子,“今日要好生謝謝你講給我的八卦。”
嬰癸未問來由,直接端起飲盡,“聽說你要嫁人了?”
謝從安無奈點頭,“我還沒想好。”
她又倒滿一杯,舒了口氣,躺了下去。
竹椅吱吱呀呀的搖晃著,她遙遙看著天上被烏雲遮掩的月亮輪廓,“我原本就是混沌度日,直到今日這宮宴,一直都當自己是枚棋子。”抬手抓過酒杯喝了一口,又去看天,“整日都這般糊塗,真的像個傻子。”說著又低下頭來自言自語:“可是,如果棋子覺醒,又該怎麼辦呢?”
嬰癸靜靜聽著,一直未曾開口。
“……這些日子總想著要如何活命,表面上裝著冷靜順從,還不想讓人瞧出端倪。今日卻忽然覺得……真傻。實在是太傻了。”
她站了起來,對著夜空中忽然露出臉的半個月亮,舉起手中酒杯道:“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轉過頭來,竟然是幅笑中帶淚的模樣,“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嬰癸被問得摸不著頭腦,心裡卻清楚今日必然發生了什麼大事。
下午聽說宮裡派了人來,顏質父子急匆匆的出門,卻直到天黑了才一起回來。跟著書房裡便在商議起她要嫁給鄭合宜的事。
“他們要你七日完婚。”
嬰癸說完,只見謝從安又笑一聲,說了句隨意。
“嬰癸,我要報仇。”
謝從安飲盡了杯中酒,諷刺又帶著恨意的笑直白的掛在了臉上。“每一個,都不放過。”
上一個惹得她如此的,還是害了老侯爺的人。
雖然那報仇雪恨的大事未完,嬰癸卻記得侯爺生前囑託,不想讓她就此陷入仇恨,耽誤一生,所以再回來時便總躲著不見。
這幾日才剛好了些,能在顏府偷得些安穩,怎麼入了個宮,就忽然變成了這樣。
想起今日出去打探,意外發現大門緊閉的兩處府邸,他開口道:“主子要報什麼仇,總得讓我明白些。”
突然的一聲低泣讓嬰癸露出了驚訝。
謝從安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