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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釵盤發,頗為低調。謝從安卻知這支木釵便是那香氣的來源,身價不凡。
萬年得生的奇香沉楠,可養人可入藥。這木材被吹的神乎其神,彈丸大小的便值千金。做成了髮簪這種奢侈品,價格更是翻了幾倍。當年,此物在南境曇花一現便被叫至天價,沒人知道最終是落入了長安城的忠義侯府。
“有日子沒來,從安不知爺爺的寶貝匣子是不是又多了什麼好玩的東西。”
發覺自己撒嬌扮痴張口就來,連半分的羞赧尷尬都沒有,謝從安忽然體會到了身為少女的好處。
“連整個國公府都是你的,爺爺的什麼寶貝也自然都是你的。”
謝毅笑她,“只說你這病究竟養的如何了?多日不出門,今日一趟就招了這些怪。快與我說個清楚,可是要與你這丫頭備嫁妝了。”
老人熟練的悶上茶水,撫著鬍鬚等她說話,未聽到責備的謝從安反倒糊塗起來。
她思來想去,還是拿捏不穩,眼瞧著老人和藹可親,滿面的笑容又的確不似作假,索性直接問道:“爺爺怎麼不罵我嗎?”
“罵你作甚。”
謝毅一面倒茶一面朝她瞪眼,罷了拈起一杯放在她面前,要說什麼,忽然又露了疲態,將舉起的茶盞又放了回去。
老人堅毅明亮的目光忽然暗淡下來,“爺爺老了,說什麼偷得浮生不問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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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的心瞬間跟著揪了起來,連忙道:“今日瞧著爺爺的精神好了許多。可是因為換了新藥?”
謝毅無聲一笑,搖了搖頭,罷了低頭吹茶,不再作聲。
這一時的氣氛轉換讓人心頭泛酸,謝從安也跟著低頭啜茶,然後裝腔拿調的道了聲好。
謝毅頓住瞧她一眼,又搖頭嘆氣,笑她古靈精怪。
大病了幾個月的人,他愁了多日,白了頭髮,忽然醒來就轉了脾氣。
這一次,彷彿過去多年所受的教誨都起了作用。小丫頭不僅獨自入宮面聖,還從刑場上救下了鄭家的孩子,聽說她還在宮裡還幫著小順子解了圍。
且不說處理這些事所需的智勇,單說應對下的冷靜剋制,都是以前的她所未有過的。若不是這些事都由謝廣親自報來,他必然不敢相信。
翹首期盼,直等了半日,親眼見了小丫頭嬉笑如常,與往日紅著眼大相徑庭的模樣。他總算信了,是謝家等到了上天垂憐。
菩薩保佑,承蒙祖上蔭徳,他謝毅一生秉持公義,遵循聖賢,外對大乾盡責盡忠,內為族人遮風擋雨。只可惜他愧對自家,痛失妻兒兒媳,更落得晚年孤苦。
所幸,小孫女終於開悟,也能讓他去的安心些。
“聽聞聖上賜婚。鄭家那小子有才有貌,配你倒不委屈。”
雖然自持,謝毅難免還是露出些激動,“我已吩咐人去提前安排你們成婚所需的一應事務。”
謝從安按下心痛,將這話小心翼翼又琢磨了數遍,反覆思量,瞧著老人對自己當真的是滿眼的疼愛,才最終卸下了心防。
“爺爺好大的口氣,人家可是名滿大乾的瑾瑜公子,配了你家的跋扈草包,如何能不委屈呢!”
她這一世的名聲不好,此時噘著嘴嘟嚷出的不滿,是實實在在的真心話!
謝毅聽了,登時耿著脖子瞪圓了眼,“我忠義侯的孫女,跋扈又如何?那些只懂嗑牙的閒人,他們才是草包!你不要理會那些。若是鄭家那小子敢跟著也瞎眼迷心的,老頭子我就算舍了這身骨頭,也要將這婚事拒了!”
老人語氣誇張,眼中分明是認真的。
謝從安心口暖暖脹脹,有些想哭,卻跟著一起笑起來。攢足了漫長一日的惶惶不安,終於都在此刻消散,重新生出了一種回到家才能有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