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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從師。
白石香新芋,青泥美熟芝。
山精逢照鏡,樵客值圍棋。
石紋如碎錦,藤苗似亂絲。
他坐在母豬頭東側的山坡上看著眼前的大好河山,他有點想念米永剛。如果還是米永剛當隊長,只要報告給他,他會毫不猶豫地去找大隊公社,要求劃分那些山丘草甸。可惜現在的蘑菇崴子屯兒是個懶豬糊塗蛋當家。
沒有對照就分不出好歹,現在看就是白凌雲也比康家這幫東西好一萬倍!
他不願看那些王八蛋虛張聲勢,自己糊弄自己。
和米永剛一樣,康富當隊長同樣不用機耕隊。絕不一樣的是,康富領導春播不管怎麼忙都不必起早貪黑,不管人馬累不累,歇一氣兒,幹兩氣兒,早早收工。
康富當隊長,社員出工最全,連蔣玉啟、梁立冬、張寶利都是滿工堅持到底……
最後的半個月,康富告訴大家,乾旱坡地、低窪地塊、私開地塊一律不種!除了會計康榮領著幾個老頭在香瓜地移栽小苗,生產隊放假等待夏鋤。
如果看今年的春播面積和春播質量,即便是蘑菇崴子屯兒這種老母豬都吃得飽的地方,來年也得捱餓。
華子心裡盤算,不能再翻山越嶺了。隊裡種不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一定得利用好蒔弄好。他準備明天就動手,把集體戶大院都翻起來種上苞米……
他正看著蘑菇崴子屯兒周圍起起伏伏,蒼茫秀麗的群山。柳子富說卡巴襠溝有地精,米永剛說山有山精,水有水怪。縱貫蘑菇崴子屯兒的母豬河的確很怪,沒有來龍沒有去脈,可是河水不枯不漫,看似一灣死水卻不腐不臭。她是一個謎……
榛柴崗子是蘑菇崴子屯兒東側第一道低矮的山丘,也是母豬河的東限。由於人們的砍伐,上面幾乎沒有高大喬木,都是低矮的灌木。上面榛柴棵子很多,榛子卻又小又瘦。也有刺嫩芽,多數都被本村婦女就近採了去。唯其出彩兒的,是榛柴崗子腳下臨近母豬河邊的柳蒿芽,特別鮮嫩好吃。不過這裡也遍佈著危險的大醬缸。
華子揹著採藥簍,走下榛柴崗子,道路北邊就是大蘑菇傘東崗子,小路南邊就是生產隊的香瓜園。
華子往瓜園地那邊看了一眼,不禁咬牙暗罵。
瓜菜地裡,有二三十個二線婦女在裡面插架杆兒。會計康榮和那蔡香萍正在瓜窩棚前一邊嘻嘻哈哈說笑,一邊挑選架杆。
這種活兒在米永剛當隊長的時候,只有李看瓜等三個老頭兒一天就完活兒。現在康榮佔領了這片瓜菜園子,二三十名婦女已經晃晃悠悠幹了七天了。
華子認識的,有蔡香萍、田淑雲、孫信仁老婆、康立芹、曲惠勤母女,卻沒看見李清華。
李清華的婦女隊長被康富撤掉,至今沒人接任,康榮儼然成了二線婦女的領導……
這麼磨蹭糊弄下去,二線婦女的工分兒不能少了,可是今年的香瓜就別指望吃到嘴裡了。
米雪晴和柳大妞姐妹很奇怪,偌大的集體戶大院,華子連他最喜歡的黃瓜西紅柿都沒種。他把大院都打成大壟,種上了苞米。
華子拿著《三字經批註》,看著她們倆學習:“二妞,回去把你家院子也翻起來,都種苞米!”
柳二妞:“那為啥呀。我家根本沒有豬雞啥的。”
華子:“哼哼,你大舅康富當隊長。耕地就種上一半,還不知道啥收成。交公糧都不夠。我看來年大夥兒吃啥?”
米雪晴:“我爸也這麼說的。家裡院子也都種苞米。可是我家那麼多人,院子又小。還得捱餓。”
柳大妞:“不會吧。我長這麼大,家裡雖然窮卻從來沒捱餓。”
華子說:“我是餓怕了。十幾歲就捱餓要飯、搶飯。直到在省醫院實習還是半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