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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淵看著他,心裡難言的酸楚:「我沒有事,我就是正常的接受調查。」
接著他似乎鬆一口氣,笑著說:「幸好沒有拖累你。」
江成書沒說話,但是眼眶已經濕了,他趕緊抬頭看天花板。
見他這樣,宋時淵也沉默了,他知道他不好受,心裡本來想開些沒心沒肺的玩笑,也說不出口了。
時間緊張,江成書勉強收起自己的情緒,低聲說:「你再撐幾天,齊律師,還有你爸爸和時清,他們都在想辦法。」
宋時淵說:「我有什麼不放心,這事兒我沒做過,這個罪我擔不下來。」
原本顧及著旁邊有外人,但是宋時淵還是問了出來:「聽說你要出國了。」
江成書不忍看他,低著頭說:「最近在辦護照,不過我等你平安之後,我再走。」
宋時淵手伸過來,握上他的手說:「早知道會有今天,當時不如讓你跟佟家那姑娘結婚好了,現在你一個人跑那麼遠,那毛子欺負你,我也鞭長莫及了。」
江成書抬頭看他頭上新生的華發:「說的好像你嫁女兒一樣。」
宋時淵想伸手摸摸他的頭,無奈桌子把兩人隔的太遠,只得作罷:「你以為不是嗎,我心裡比嫁女兒都難受。」
宋時淵一肚子的話,挑挑揀揀的說不出幾句:「當初早點放你走好了,把你拐到這條道上,我還沒陪你走到最後,你這輩子的人生都毀在我手裡了。」
江成書眼淚落在地上,沾濕了睫毛。
八月初,齊鳴在一審開庭前,最後一次與江成書見面。
齊銘說:「最壞的結果,如果檢方那邊能夠拿出物證,那判七年是沒跑了,甚至是十五年,之後還有巨額的罰款。」
江成書說:「判十五年,那你不如讓他直接死在牢裡算了。」
齊銘有些遺憾的說:「現在就看檢方的物證了。」
江成書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齊銘走後,江成書坐在電腦前面發呆,他百度了一上午的法律文書,盧卡安站在臥室的門口看他。
他看得出江成書很茫然,江成書看到後來,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這一次宋時淵沒有回來,那麼從現在開始自己就真的是一個人了。
這麼快,好像災難突然就降臨了,快到他幾乎都沒有時間來徹底的接受。
他害怕再去看他,因為知道他不會願意在最落魄的時候讓他看到,從來都是如此。在他面前,他總是強大到能夠應付一切,幾乎什麼都難不倒他,就像一堵遮風擋雨的牆。
盧卡安就那樣站在臥室門口看了好久,江成書惶恐的眼神,讓他瞬間驚醒。
江成書想起明禪之前說的話----年內難得太平
他在想,是不是從自己離開他那天,上天就開始懲罰宋時淵,他寧願進去的是自己。
有時候他真的想陪他一起,靠得近一點,能夠挨著他的頭,嘴巴湊到他的耳邊,握著他的手,握住過去那些年只屬於他的溫柔。
他心裡憋的難受,想要哭,他趕緊跑到洗手間,用冷水擦臉,顧不上在旁邊陪他的盧卡安。
他心裡一直在想著齊銘說的話,十五年。
江成書不敢想像,如果在庭上最後判決結果是這樣的,那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盧卡安走進洗手間,拍著他的背說:「你要再去看看他嗎?」
江成書搖了搖頭說:「他不會想見我的,我瞭解他。」
他抹了抹下巴的水,黯然地說:「對不起。」
盧卡安說:「我明白。」
他對不起他,一再的在他的面前表達對舊愛的不捨,他對不起他,在如此真誠長久的陪伴之後,他還是不能夠交付真心,他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