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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沈竹聲,晁荃如和張八兩兵分兩路。
晁荃如要去日本總領事館,帶著張八兩不方便行事,而正好,張八兩也不願靠近那個地方。用他的話說是,“太聒噪”。但至於是哪種“聒噪”,晁荃如就不想知道了。
張八兩另有事情要忙。這月已是末梢,到下月初五不過五六天光景,若真打算到龔饒美和黃志專的訂婚會上大鬧一場的話,他可得好好張羅準備一下,時間緊迫得很。
兩人約好事後在劉省三那裡集合,便各自朝不同方向去了。
新建的日本總領事館在太平路四號,從俾斯麥街一路向南到海邊再往東,是個最金貴的地界之一。
晁荃如攔了馬車,心情迫切地往那裡奔。
到地方抬頭瞄一眼這座兩層半磚木結構的洋房建築,和高於屋頂迎風飄揚的太陽旗。晁荃如深思片刻,朝它隔壁的洋樓而去。那裡,是總領事的私宅。
熟悉的草坪,熟悉的院子。上回來這裡時,還是去年秋天丸元次郎之愛女優子的生日宴會。
時隔半年之久,晁荃如的心境全然不同。
丸元家的傭人是認識晁荃如的。小姐丸元優子對這男子屬意之事,可算不上什麼秘密了。不過總見優子往晁家小洋樓殷切熱情地跑,還從沒見過晁荃如主動來找優子的情況。故而傭人們是又驚又喜,趕緊把人小心伺候起來,生怕得罪了這個八字沒一撇的“未來姑爺”。
晁荃如在沙發上還沒坐穩屁股,就聽見樓梯上響起了雀躍的腳步聲。
丸元優子穿著一身時髦輕盈的洋裝連衣裙笑著朝客廳而來。裙襬輕舞,早有幾分初夏的清爽。
“幸好今日沒出門騎馬,不然錯過六少可就太可惜了。”
這年輕女子要是再多熱情一分,就會撲進晁荃如的懷中,可她收斂得剛剛好,正停在一臂之內的距離,得體而歡喜地笑。
“今日冒昧打擾,是有事想問一問優子小姐。”
“哼,無事不登三寶殿。”丸元優子嬌嗔一句卻不惱。她當然知道晁荃如必然是有事才來拜訪,而且,十有八九不是好事。可她沒表現在臉上,權當對方僅是為了見她而來。
優子掃一眼周圍的傭人,笑著提議:“外面春光正好,我們出去散散步吧?”
晁荃如知道她這是猜到了接下來的話題不會好聽,有意避開旁人耳目。丸元優子是個頂聰明的女人,對方一點眼色和深意,她都能摸透。心思之縝密,比父親丸元次郎有過之而無不及。
晁荃如點點頭,順了對方的意。
扔下眾多傭人,優子輕輕一攬晁荃如的手臂,與他同行而出,在草坪上走了起來。
晁荃如並沒浪費時間,等到兩人獨處之時,就單手從內袋中摸出手札,翻到其中一張肖像,問優子:“請問優子小姐,這個女人你可認識?”
優子瞄一眼畫像,不急著答,而是嗔怪了晁荃如一句:“你這人真是不解風情,至少也要先閒聊兩句,再引正題吧?像個警察一樣,見面就問東問西的,甚至還問我別的女人的事?”
晁荃如啞然。他雖不是警察,但也的確是為了查案而來。沒有心思也沒有意願跟優子閒話家常,畢竟他們並沒有在談感情。
可他不能太過強硬地拒絕優子。膠澳商埠三大家族,沈家明裡親日,牛家暗中親德,剩下晁家為了保持中立遠離政治鬥爭費盡心神。
晁以巽作為當家主事,以身體靜養為由,避世謝客,膝下親生的一子一孫也都常年行商居住江浙滬上,極少回到膠澳來。大宅裡剩一個未成年的獨苗曾孫晁賜閱也不方便經常在各種場合拋頭露面,排來排去就獨有晁荃如一人出來應付各種人人事事。
故而,他的反應和態度就全權代表了晁家的態度。對待丸元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