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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宏望著大家依照既定計劃各自散去,心中暗自祈願幸運能夠眷顧。在這陰森詭譎的迷宮之內,時間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緩緩拉長,每一秒的流逝都裹挾著未知的兇險與難耐的煎熬。
轉瞬之間,五分鐘已然過去,眾人陸續折返,神色各異。
趙宏不負所望,成功覓得一杆長槍,槍身冷硬,透著股森寒之氣;張偉更是身手不凡,尋到一把連弩弓,在這昏沉黯淡的光線中,弩弓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仿若擇人而噬的兇獸。
此刻,兩把武器在手,眾人皆知其分量,誰又肯輕易交出?在這絕境之中,人人自危,手中有傢伙,方能多幾分存活的希望。其餘三人眼巴巴地瞅著他們緊握的武器,眼中滿是豔羨,畢竟,誰不想活著走出這鬼地方。
“好了,有這兩件利器,咱們也算多了些底氣。大家靠攏,繼續向前,務必小心謹慎,若能尋得出口自是再好不過,實在不行……” 趙宏的話語戛然而止,可未盡之意如沉甸甸的巨石,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間。眾人皆知,若找不到出口,便唯有殺戮一途,可真要對同類下手,他們中的許多人,內心皆是抗拒的。
他們沿著迷宮的通道,如履薄冰般緩緩前行,每一步都似踏在生死邊緣。不知不覺間,半個小時在這令人窒息的緊張氛圍中悄然溜走。突然,前方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與隱隱約約的低語聲,趙宏心絃猛地繃緊,抬手示意眾人止步,眾人迅速且悄無聲息地尋好隱蔽之處,小心翼翼地探頭張望。
只見對面現身一隊人馬,僅僅四人,個個帶傷,衣衫襤褸,神色間滿是警惕。他們每邁出一步都極為小心,顯然是歷經一場生死危機,折損了一員同伴。萬幸的是,對方手中僅有為首那人握著一根棒球棍,在這昏暗之中,倒也不顯得如何可怖。
趙宏貓著腰,在拐角處向張偉遞去一個眼色,二人腦袋湊近,聲音壓得極低:“張偉,咱先用弓射殺他們,要是射不死,再上前補刀。必須先下手為強,不然天曉得他們安的什麼心。” 趙宏的眼中透著陰狠與決絕,可握住長槍的手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談論殺人易,可要付諸實踐,那便意味著要衝破良知的底線,談何容易?
張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緊咬下唇,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手中的連弩弓此刻仿若有千斤之重。“殺人” 二字宛如一道晴天霹靂在他腦海中轟然炸開,平日裡奉公守法的他,連殺雞都未曾有過,如今卻要對同類痛下殺手,內心的掙扎如洶湧的潮水,將他瞬間淹沒。
一方面,他深知趙宏所言句句在理,身處這生死絕境,不殺對方,自己等人必將陷入萬劫不復;可另一方面,良知如同一把利刃,在他心底來回撕扯,聲聲嘶吼著告訴他,此舉乃不可饒恕之罪孽。
躲在一旁的陳濤,斷臂處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望向對面同樣狼狽不堪的陌生人,心中滿是矛盾與掙扎。往昔家中那溫暖的床鋪、妻子關切的目光,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一一浮現,那些美好的畫面此刻卻化作一把把尖銳的利刃,狠狠刺痛他的心。他不想死,可讓他狠下心去終結別人的生命,他如何能夠做到?
李輝蜷縮在牆角,雙手抱頭,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兒時父母那聲聲教誨 —— 要善良、要正直,此刻如魔咒般在他耳畔迴響,卻成了禁錮他行動的沉重枷鎖。他偷偷瞥向趙宏,眼神中既有求助的渴望,又有對自身懦弱的唾棄。
趙宏見眾人猶豫不決,心急如焚,他壓低聲音,近乎嘶吼道:“他們不死,死的就是我們!你們想清楚,難道要把命丟在這兒,讓家人永遠等不到我們回去嗎?” 他的眼中佈滿血絲,那是恐懼、憤怒與求生欲交織燃燒而成的熊熊烈火。
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時間仿若凝固。突然,張偉仿若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