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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姜信這孩子從小就倔，高考的時候，他爺爺本來讓他報國內的國防生，可他偏不聽，跑去國外當練習生去了。&rdo;
倪照媽媽吃著菜，聽著昨天下午她就說過的、同樣的這一番話，沒打斷。
倒是姜信，看了眼倪照，又低下頭看碗底，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他媽媽接著說：&ldo;練習生啊，櫥窗裡被人欣賞的娃娃，一輩子都要被人評價，用他爺爺的話來說，就是&l;戲子&r;。&rdo;
倪照心裡咯噔一下，聽她接著說：&ldo;當時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這倔脾氣就是不聽，還是去了d國，當練習生這麼多年，從來不說苦也不說累的，&rdo;說到這兒，她笑了，&ldo;他們這一大家子的臭脾氣都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這不，撞你身上了。&rdo;
倪照對姜信媽媽這突如其來的指向性弄得有些發懵，怎麼還能說到她身上了？
姜信媽媽笑著，看向倪照，&ldo;那次他生病，高燒快四十度，一個人縮在那小屋子裡沒人照顧，我飛過去看他，誰知道這沒良心的對著我叫了你的名字。&rdo;
倪照愣住了。
&ldo;後來，死活讓我給問出來了，說喜歡了個姑娘，可惜人家對他好像一點兒沒意思。本來我以為他剃頭擔子一頭熱，這種一廂情願的事兒一陣過後過了也就結束了，沒想到，他還真倔到了現在。&rdo;
&ldo;媽‐‐&rdo;姜信意欲阻止，這些事情他一分半點也不想讓倪照知道，不想讓她有壓力。
&ldo;行行行，媽不說了，不，我再最後跟照照說句話。&rdo;
倪照楞乎乎開口：&ldo;阿姨您說。&rdo;
&ldo;我用性命跟你擔保，姜信這輩子絕對會掏心窩子對你。&rdo;
倪照聽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直想哭。
老媽聽完也是，一連&ldo;呸呸呸&rdo;了好幾聲，&ldo;什麼性命不性命的，親家母你可別瞎說。&rdo;
&ldo;親家母你別嫌我嘮叨，我就是怕照照不明白……&rdo;
姜信看著倪照眼眶都泛淚了，心疼到不行。
可父母都在，又沒辦法給她擦，他喉嚨發澀，就這麼看著她，不動彈。
吃完飯，倪照媽媽特意指使她爸收拾碗筷，她還給姜信媽媽裝了一堆特產，讓姜信先拎到車上。
兩個媽媽還在依依惜別，倪照撇著眉毛抿著嘴，沉默著跟在了姜信屁股後頭。
姜信看她這模樣，樂得不行：&ldo;東西都讓我拎了，你氣什麼啊？&rdo;
她伸手，看著他，&ldo;我給你拎點兒。&rdo;
&ldo;開玩笑呢，傻的。&rdo;
倪照懨懨跟在他身後，等他把後背箱關上了才開口問：&ldo;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rdo;
姜信給她拉到長椅上頭，摸了摸她臉，說：&ldo;我發燒那次，你跟江逢說，我是不是被燒傻了啊怎麼也不睜眼，我不承認啊，一睜眼，就看見你了。&rdo;
倪照更難過了，她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啊……
頭一低，眼淚就這麼掉下來了了，且有越掉越兇的趨勢。
姜信一下一下給她擦著，說：&ldo;哭什麼啊，傻。&rdo;
順了順氣她才抽噎著說：&ldo;我、我是不是特、特沒良心啊？我怎麼什麼也不記得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