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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輕得像是一種自我說服。
趙磊抬起頭看著我,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笑容,那笑容裡充滿了譏諷和某種不可捉摸的東西。
老張思索片刻後說著:“地圖嗎?那我們得好好思考一下,現在這個糟糕的日子裡,哪裡還儲存有完整的地圖。”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眼神從我和老張之間來回掃視,彷彿在衡量什麼。
“但別忘了。”他的聲音冷冷地滑出,像一根冰錐刺進黑夜,“這趟火車,不是為我們開的。”
他的語氣裡沒有一點多餘的解釋,但每個字都像是重錘一樣敲擊著我的神經。我看著他的臉,那雙眼睛深處藏著一片幽深的空洞,彷彿已經把所有希望吞噬得一乾二淨。
“但,我也想要回歸正常的生活,只要是能好好的洗一個熱水澡就行!只要這個火車的聲音能夠聽見,那我們就一定要上那一列火車!”
火車的聲音漸漸遠去,夜晚重新歸於死寂。但它已經在我們每個人的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那顆種子不知會開出什麼樣的花,也不知會結出什麼樣的果。
我們在避難所裡仔細商討,城市裡的圖書館、政府大樓、地鐵總站都有可能存有鐵路地圖,但危險無處不在。
無論是處於這座城市中心的圖書館,還是臨街的政府大樓,都太過危險,至少,明面上可以看出,遊蕩的惡鬼再加上那些潛伏在廢墟中的倖存者,遠遠比單獨去面對任意一個都要困難。
經過討論,最後我們還是決定潛入倒塌的舊地鐵總站,在我們蒐集物資的時候,我們沒有發現那邊有幸存者的蹤跡,而且,這座城市曾有連線蓉川線路,那裡極有可能存有完整的軌道網路圖。
空氣裡瀰漫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壓力,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正悄悄收緊它冰冷的指縫。
明天,我們必須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