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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何燕小心接過,感嘆道:“小人畫技粗陋,恐糟踐了這玉骨扇,公子用此扇定是不缺銀兩的,不若再往街尾走走,有幾位擅丹青的老學究,借他們筆墨畫這扇面兒,想來更穩妥些”
我搖頭,從袖間拿出來一錠銀子。
“不妨事,你畫,也不必畫旁的了,就畫一隻飛出宮牆的燕子”
何燕見我這般堅持,便沒有再推拒,當即磨墨潤筆,撐開了扇面就要做畫。
我垂眸看著他筆鋒走向,自第一筆落下,便知他這手畫技是童子功出身。
既然幼時在鄉野之中,不去學耕種農桑,反而去練丹青書畫。
這人嘴裡也是沒實話,也是可惜了這個名字。
宮牆飛燕之圖不算複雜,扇面兒也不過兩個巴掌大小,歷來畫鳥獸就以求神為上。
何燕落筆生魂,不過片刻就成了佳作,我接過扇面,迎風扇了兩下,將墨痕呼幹。
之後也不願再與他攀談,轉身便要離去,不想這何燕卻開口道:“公子留步”
我回眸看著他,何燕輕笑著一拱手:“這飛燕之圖雖好,可獨燕孤飛太過悽楚,我觀公子也是愛書慕畫之人,不若提下一首詩詞在旁,以伴這飛燕振翅”
他說這話或是一番好意,可我聽在耳中只覺刺心,於是搖了搖頭,並不接他遞來的筆墨,轉身離去。
一邊走一邊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棋盤街,輕聲道:“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詩從不該由我來提,自有人陪這飛燕扶搖,免她魂無可依,死生苦楚。
我將摺扇收入袖間,預備回府以後交給梁管家,叫他差人送到邊關去。
上次我同葉崇然小坐過的茶樓就在眼前,我進了茶樓點下兩碟子點心並一壺熱茶。
預備臨時當一回耳報神,細細聽著樓中茶客的閒話瑣碎,看看能不能聽到有什麼出類拔萃的舉子之流。
也好將名姓記個大概,免得春來監考時兩眼一抹黑。
不想這一坐,沒聽來幾句正經話不說,還等來了一位故人。
那故人匈奴兒面貌,肩寬腰窄,步態挺拔,灰綠眸子垂在濃眉之下。
一襲墨藍長衫,頸間圍著整張銀狐皮,束髮的銀冠上嵌著幽藍的貓眼兒寶石。
這扮相依常人來看,不是異國王孫,就是關外富商。
哪裡還有我初見他時那份落魄?
我捏著茶盞不願再看,可等人自顧自坐到我對面的時候。
我就知道,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它就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