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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聽完足夠應付作業的內容，經久不見的睡意終於找回了他坐在教室裡的感覺，勉為其難拖著個已經混成漿糊的腦袋，剛和祝唐那個能把他氣個半死的傢伙探討完下一步的具體行動。本以為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剛進門就碰見一臉平靜不知道準備去幹嘛的雲端。
&ldo;啊？&rdo;被攔住的某人神色茫然了片刻，回過神來，看到凌霄，微微一笑，似乎還有些尷尬和羞澀，&ldo;你回來了。&rdo;
&ldo;你先回去。&rdo;凌霄對司機說。
&ldo;是。&rdo;
凌霄推開車門走下來，左右打量著這前後變化幾乎判若兩人的人，&ldo;我說，你剛剛在想什麼？&rdo;
&ldo;不……沒什麼。&rdo;雲端說。
&ldo;你聽沒聽說過&l;did&r;，據說是叫做&l;解離性身份疾患&r;的，不過通俗上大家更喜歡管這個叫人格分裂。&rdo;凌霄繞著雲端轉了一圈，&ldo;我怎麼覺得你有這個跡象。&rdo;
雲端：&ldo;……&rdo;完全不知道在說什麼。
&ldo;不過呢，根據某些專家學者們所編寫的權威著作來看，你還不符合其中任何一條所描述的特質。所以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東西？&rdo;
雲端一臉無奈，&ldo;我什麼都沒想。&rdo;
只是不湊巧走神而已。
&ldo;那你這麼晚了一個人準備去哪裡？&rdo;凌霄拿著終端，差一點要貼到雲端臉上，時間是20:33，不算晚，但也稱不上多早了，畢竟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ldo;咳……那個，其實我是準備找你的。&rdo;雲端說，只是往這邊走的時候，一走神就忘了。
然而凌霄仍然一副懷疑態度，&ldo;有什麼重大事件能讓你來主動找我，可別說是為了中午那件事，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rdo;
&ldo;就是那件事。&rdo;雲端說。
&ldo;我可是在前一句就已經說過了，是絕對不會說的。&rdo;凌霄說著往院子裡走去，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ldo;但……等等……&rdo;雲端跟上去，&ldo;為什麼？所有人都在調查我，我我卻要對此一無所知？你明明都知道的，對吧，凌霄？&rdo;
&ldo;一條魚難道會知道它是為什麼被人殺死的嗎？明明是人想吃魚的肉，卻不告訴魚這件事，很殘忍吧？但是告訴魚這件事有意義嗎？它還是不明白，還是想知道為什麼，人想吃魚的肉。&rdo;
&ldo;我是個人。&rdo;
&ldo;人有時候也會想吃人的肉的。&rdo;
不知道該怎樣評價這句話，像是玩笑又覺得可笑，令人有種難言的難堪。
雲端一把抓住凌霄肩膀，阻止他繼續向前走去。
&ldo;我需要知道為什麼。&rdo;
他說。
從東門一側停車場附近走過來，已然穿過兩道月門，風格古典的庭院在晦暗的月色下影綽搖擺，是風在吹動草木。
眼前就是供人起居的居所，臺階不高，且緩，僅三級，通明的燈光從敞開的大門內投射出來。
&ldo;為什麼？&rdo;凌霄撥開雲端的手，&ldo;你又是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就算我用了那種有些欠妥的比喻，但你應該明白另外一件事，沒人想對你做什麼。&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