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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並不太遲。事情並非無法挽回。有你的幫助，我們就還有機會。我必須要得到你的幫助。你必須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我現在就在努力向你說明這一點。你必須要悔悟，彌補你做出的一切。&rdo;
哈倫伸出乾燥的舌頭，舔舔自己乾燥的嘴唇，心想，他瘋了。他不肯接受現實‐‐要不然就是理事會真的知道一點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是嗎?會嗎?難道他們還能撤銷變革?
他們能把一般時空的執行停住，或者讓時光倒流?
他說：&ldo;是你把我鎖在控制室裡，讓我無依無靠，逼我做出那些事。&rdo;
&ldo;你自己說，害怕自己出什麼差錯;你說自己有可能無法履行職責。&rdo;
&ldo;我是在威脅你。&rdo;
&ldo;我沒想到，只當字面意思了。這事怪我。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rdo;
又繞回這裡了。哈倫的幫助必不可少。他瘋了嗎?還是哈倫瘋了?在這個時候，瘋狂還有意義嗎?一切的一切，還有意義嗎?
理事會需要他的幫助。為了換取他的幫助，可以給他某種承諾。諾依，還有計算師的職位。他們還有什麼不肯答應的嗎?一旦他的作用完成，真的能得到那些東西嗎?他不會傻到再次上當。
&ldo;不可能!&rdo;他說。
&ldo;你會擁有諾依的。&rdo;
&ldo;你的意思是，等到危機過去之後，理事會還能為我違反永恆時空的法律?我不會相信的。&rdo;他的理智告訴他，危機根本不可能解除。談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ldo;理事會不會知道的。&rdo;
&ldo;那你個人會做犯法的事嗎?你是所有永恆之人的完美典範。一旦危機解除，你必然會恪守法律。你絕不會有其他的舉動。&rdo;
忒塞爾的兩頰漲紅了。那張老臉上常見的精明強幹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點怪異的悲哀神色。
&ldo;我會遵守對你的承諾，違反法律。&rdo;忒塞爾說，&ldo;出於一個你無法想像的原因。我不知道在永恆時空消失之前，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可能有幾個小時，也可能有幾個月。為了讓你相信我，我已經花費了這麼多時間，我也不在乎再多花一點。你願意聽我說嗎?求你了。&rdo;
哈倫有些遲疑。然後，他心裡確定一切已無法挽回，所以疲倦地說：&ldo;你講吧。&rdo;
我聽過很多傳說(忒塞爾開始自述)，據說我生來就是個老頭子;用微型計算機當磨牙棒;即使睡著了，手指還在特製的睡衣口袋裡敲打鍵盤;我的大腦都是由小型力場繼電器無限次排列組合而成;我的血液中每個血球都是一個個懸浮的微型時空分析表。
所有這些傳說最終都會傳到我耳朵裡，我覺得自己應該為此驕傲。或許我自己都開始有點相信確有其事。一個老頭子居然會信這些鬼話，很奇怪吧，不過這多少讓我的生活輕鬆了一點。
你會驚訝嗎?我居然還要想點辦法，讓自己活得輕鬆一點。我，高階計算師忒塞爾，全時理事會最高階的成員，居然活得這麼辛苦?
或許這就是我為什麼抽菸的原因。想不到吧?你瞭解的，什麼事我都要找個原因。永恆時空本質上是個無煙社會，一般時空中的大多數時代也一樣。我常常會想到這一點。我有時候會覺得，我這種行為算是對永恆時空的一種反抗。我用它來代替過去某種更為暴烈卻失敗了的反抗……
不，沒關係。掉幾滴眼淚對我而言沒什麼，我沒掩飾，真的。只是因為我太久沒有想起這件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