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如故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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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這段糊塗日子裡,無論是恨也好,痛也罷,她總在默默的承受吞嚥,想要安撫自己遭遇的傷痛,甚至是假裝無事,只想等這些混亂無序恢復,等回過去的平淡安寧。
可那些陌生的人,還有難以斷絕的過往,都在她身後緊追不捨,不肯放過。
當時殺人只為了報仇雪恨,卻忽略了依舊在世的那些必不肯信她只會追究至此。
這世間的平衡似乎只有兩種。那種你我各退一步的美好,從來只存在口舌之內;真真切切被實現的,更多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廝殺搶掠,甚至於兩敗俱傷猶然不止。
人總是自詡比野獸高階得多,卻又總在不經意間暴露出野獸的本性。而她對此厭棄卻又從未看透,至今已活了兩世,卻未曾想過,困境之中,野獸猶鬥,而她卻總在掩耳盜鈴,掙扎在這所謂的一善念中。
“堪又堪不破,活也活不懂。”
突然的喃喃自語讓地上的兩人面面相覷。
“你們兩個既然知道今日必死,便留下遺言吧。”謝從安坐起身來,盤腿看向她們,“哪日我心情好,或許幫你們實現了也不一定。”
翠翡還在發愣,珍珠已經抹了把眼淚,朝她磕了個頭。
“顏姑娘,這次當真對不住你。我原以為不過是些蟲子,替她們頂了去,能見到前頭的那些貴人,或許這張臉又能為我們爭出一條活路。沒想到機關算盡,還是這樣的結果。”此時的她又哭又笑,不同於方才的錚錚鐵骨,意外柔軟,充滿了悲傷的眼神彷彿已經看透了人心蒼涼,卻還在堅定的朝她道歉:“那日見你跳湖,我才知道你竟然那樣害怕。”珍珠抹去眼淚,又朝著謝從安磕了兩個頭,“我既然做錯了事,自然就應該受著。家中已經無人掛念。大伯家雖然養我,這些年的俸祿和梯己也夠還了。我只求來生做個男子,不再受這女子的搓磨。”
翠翡聽著這一番話,已經又哭得止不住,不停的搖頭道:“再也不要做女子了。”
“男子亦有男子的難處。”謝從安才說一句,對面繃不住的又在嚎啕:“那也不做女子!”
“好好好。”她連聲點頭,不再與之爭辯。
原以為能從這二人入手,先恐嚇一番,再查一查是否與太子的意圖有關,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的得了兩個身陷困局、破釜沉舟的。
既然是禍福相依,那就還是自己掙吧。
謝從安跳下軟塌,鑽進衣櫃裡翻找一回,坐在桌邊倒出了兩杯茶,擊掌道:“你們兩個,轉過來。”
珍珠與翠翡聽話的看向桌邊的她。
謝從安朝著桌上的杯子示意:“外頭的雨也快停了,這兩杯都下好了藥,喝完就回去躺著吧。死得沒什麼痛苦,睡著了就過去了。”
兩人皆是哭得狼狽悽慘。翠翡拿出帕子給珍珠擦臉,嘴裡念著:“是我害了妹妹。”說著又哭了,仰頭道:“不如兩杯我都喝了,姑娘就放過妹妹吧。”
面對著美人垂淚,謝從安無動於衷,搖頭道:“我這個人,不吃虧是慣了的,總不好破了自己立下的規矩。”
翠翡起身去奪,珍珠也不示弱,兩人攥著一杯,又是淚眼汪汪的互相望著。
翠翡道:“我本也沒什麼好活的,困在那四方城裡,還是逃不過被人覬覦。讓我去死有什麼不好。你是被我連累的。好生求一求姑娘,給你一條活路。”她滿臉是淚,說著又去與謝從安求情:“那個鄭大人據說是個玉面修羅,瞧著好看,一顆心都是黑的。姑娘嫁過去總要有個自己人。我珍珠妹妹為人仗義,必然會忠心護主……”
謝從安依舊不為所動,“你主子讓別人送死,你們兩個卻上趕著替了來,也沒見得她是有多忠心啊?”看了看那杯茶又道:“不用爭。藥我還有。不過是先走後走罷了。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