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前夜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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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合宜入府後其實換過很多次香,後來便是一直用的這個味道,未再變過。
因她的鼻子靈,又對氣味敏感,當時還曾贊過一句。後來發覺他常用不換,還曾為此心動,覺著他是要討自己的歡喜,故意為之。
如今想來,對方不過就是恰巧也喜歡這個香味罷了。
許是近時的熟人多,她才會這般的愛回憶。
謝從安懶懶一笑,低頭撥了下腰間的珠墜。
方才那位管事的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又惹得她無力一笑。
在這滿是貴胄的長安城裡,能有什麼得罪不起的人。若說是今時今日的他,便也沒什麼稀奇了。
方才在外頭打量,正中這個雅座裡,只有那個丫鬟和護衛在角落裡站著。方才的糖水……兩杯。
謝從安想要再笑一笑,心裡卻是五味雜陳,如墜深淵。胃中翻攪欲嘔,難受的無以復加。她伸手抱住自己,低聲嘆道:“可不是愛吃甜的麼。”說完眨去雙目酸澀,抬腳進了隔壁。
可她並不知道,就在剛才低語的瞬間,身旁那隔簾的主座之中,有一人在戲臺的唱唸聲中突然回頭側耳,像是被無聲召喚,失了縷魂魄。
謝從安看著突然空了的位子,驚訝又覺得好笑。
今夜這般危機四伏的場子,顏子騫這個負責監視的人竟然不在?
忽然的一聲大笑,驚得她一躲。
“是綏寧妹妹回來了嗎?”
謝從安眉頭微蹙,身側的簾子已被翻起,有人拉著顏子騫走了進來。
多日未見的鳳清身著常服,瀟灑帥氣,一手高舉著什麼,眉飛色舞,“據說這一枕黃粱每間只配一壺。因這裡有女眷,他們還自作主張的把酒拿去溫了溫。要我說……”,眼睛一轉,對著謝從安笑道:“綏寧妹妹的身子既然沒好,還是便宜了我和顏小公子吧。”
謝從安一下就覺察到了他今日的浮誇。
言行都這般做作,嗓門又大到可疑,幾乎要蓋過臺上的戲詞了……這個人今夜前來,必然也有著什麼目的。
……才剛見完一個,另一個的代言人也來了。這兄弟倆可真有意思。
她在心底默默冷笑,拿起桌上的杯子遞了過去,“給我一杯,其餘的歸你。”
顏子騫將她的手壓了下去,“你不能喝。”
謝從安發覺這人對自己動手動的是越發嫻熟,便梗著脖子問:“我要非喝不可呢?”
“不行。”顏子騫聲色具厲,擺得好一副兄長姿態,“你要聽話。”
謝從安只想翻白眼。
鳳清還在一旁趁勢澆油,“你要多聽兄長的話。乖,哈。”
謝從安一屁股坐下,手裡的杯子重重落在了桌上,“一群活爹。”
鳳清耳尖聽見了,卻還是那副憋著壞的模樣與顏子騫勾肩搭背,一邊稱兄道弟,一邊將一壺酒喝出了十分的熱鬧。
背後的兩人吵得要死,謝從安煩不勝擾,打算出去避個清靜,起身時忽聽外頭一個熟悉的聲音,腳下頓時釘在了原地。
“鳳大統領今日好興致。”
顏子騫的臉上明顯一慌。方才還在把酒言歡的兩人,同時轉過頭來。
看到謝從安面色平和的又坐了回去。鳳清這才起身,笑著掀開了簾子。
“鄭大人,啊,這麼巧,你也來看戲?”
謝從安脊背僵直,不敢動彈,眼睛緊緊閉著,所有的感官幾乎都落在那人的聲音上。
“夫人喜歡。我只是陪她過來消遣。”
原來他的嗓音也可以沒有冷漠,只有溫柔。溫柔到只是聽見開頭的兩個字,就差點讓她哭出聲來。
謝從安握緊拳頭,逼著自己去看臺上的演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