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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此刻也跟著坐在馬車裡,見狀不由得有些擔心,問道:「公子,您可還好?」
鍾韶便擺了擺手,不想說話。崔評事所謂的練手,即是審案,也是用刑。比起王祿來,他家的小廝卻是沒有那份自知之明,許是跟著王祿在瑞王府中出入得多了,自以為見過的貴人多了,連他自己也身價倍增,於是到了大理寺也絲毫不知收斂,氣焰比起王祿來更為囂張。
下午時鐘韶便已被王祿耗了半日,耐心早已經用盡了,再看那囂張的小廝,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於是她略一猶豫,到底還是讓人動了刑。倒也不重,只是二十大板罷了,不過一頓板子挨下來,那小廝的身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了,堂上濃鬱的血腥味兒似乎直到現在還縈繞在鍾韶的鼻間。
公堂上自然沒有小山的位置,因此他也不知道堂上發生了什麼,此刻見鍾韶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小山便也識趣的沒再問。待到馬車從後衙駛出,繞到了正街上,他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然後突然道:「公子,夫人好像來了。」
鍾韶聞言頓時一愣,然後立刻將頭從車窗探了出去‐‐前方不遠的街角處,一輛馬車正靜靜地停在那裡,看樣子正是蘇墨尋常乘坐的那輛。
心裡突然就有些激動了起來,也不等招呼車夫將車停下,鍾韶一把推開小山就直接開了車廂門跳了下去,幾步奔到那街角停駐的馬車前。
那馬車上的車夫見到她,便先跳下馬車喊了一聲:「公子。」
果然是她家的馬車!
鍾韶眉宇間的愁緒頓時一鬆,一絲喜色爬上了她的眼眸。她揮揮手示意車夫不必多禮,正欲上前去開車門,卻不料車門已經從裡面開啟了。
清珞探出頭來,一眼看見已湊得極近的鐘韶還嚇了一跳。張張嘴想要抱怨什麼,但想著今時已不同往日,於是那些抱怨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鍾韶自然沒有理會清珞,她探頭看著車廂內,高高興興的喚了一聲:「阿墨?」
此刻天早已經黑盡了,車廂裡只有些許微光,蘇墨的身影也看不真切。但鍾韶話音一落,蘇墨的聲音便也隨之響起:「阿韶,上車吧。」
鍾韶聞言自不再理會自己的車駕了,答應一聲也不等車夫取下車凳踏腳,掀起衣擺便準備往馬車上去。誰知還沒等她登上馬車,清珞便讓車夫將車凳放在了另一邊,然後逕自下了馬車,往另一邊鍾韶的車駕去了,顯是在為兩人騰地方。
清珞這還真是……難得的知情識趣啊!
鍾韶不禁有些感慨,但腳下卻也沒有絲毫耽擱,三兩下便登上了馬車入了車廂。然後她一抬頭,便對上了蘇墨含笑的眸子,於是便也笑了起來:「阿墨今日怎的突然來此?」說著順手將車門關上,又湊到了蘇墨身旁道:「可是特地來接我的?」
這話聽著尋常,可也帶著親暱,並不適合讓外人聽見了。
蘇墨倒是一貫的落落大方,她唇角微彎,笑著回道:「今日在阿孃那邊有事耽擱了會兒,又想著你最近回府都晚,便讓車夫繞過來看看。」
鍾韶挨著蘇墨坐下了,鼻息間縈繞的都是蘇墨身上的淡淡幽香,早先那些血腥味兒似乎也終於消散開去了。她的心情徹底放鬆了下來,便問道:「那怎的不讓人與我送個信?你也不怕我已經下衙回家了,累你在這兒白等。」
蘇墨便笑了,見著鍾韶靠得近,還抬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我自是讓人去打聽過了,說你還在大理寺中,才在這裡等的。」
至於為什麼沒讓人送信,自然是擔心因此分了鍾韶的心神。鍾韶畢竟資歷尚淺,在這大理寺中更算是初來乍到,總不好輕易出錯,授人以柄的。
兩人說話間,外面的車夫已經趕著馬車往郡公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