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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宋研竹辯解道，忽而笑道，&ldo;孩子們也不容易，家中有咱們這兩個不聽話、難伺候、總愛亂跑的老人家……&rdo;
&ldo;他們喜歡你都來不及呢。&rdo;陶墨言雙手停在她的肩膀上，笑道：&ldo;你到哪兒都招人喜歡。&rdo;
&ldo;一把年紀了，還這樣不正經。&rdo;宋研竹抿唇笑著。
入秋的時候，一場風寒席捲了整個陶府，起初是宋研竹臥病不起，整日裡昏昏沉沉的，府裡請來了最好的大夫給宋研竹看病，宋研竹卻不見好轉，把陶墨言急得夠嗆。
到了這把年紀，生死都看淡了，宋研竹握住陶墨言的手，說：&ldo;別難過，我總覺得這輩子的每一日像是賺來的。尤其是再一次嫁給你之後，什麼遺憾都沒有了。我很知足。&rdo;
陶墨言繃著臉，拍拍她的手背，臉上也不是難過，只是有些遺憾，嗔怪道：&ldo;你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自私呢。上輩子就是你先走的，這輩子還打算丟下我先走吶?從前你答應過我的話不記得啦?你可是在佛祖跟前起過誓言的，佛祖都聽著呢。你好好睡一覺，睡一覺醒來，病就都好拉。&rdo;
長年執刃的手虎口是一層老繭，附在宋研竹的臉上，摩擦著她的臉，她格外安心，渾渾噩噩地睡過去後，似乎聽見陶墨言蒼老的聲音嗚咽著，在向老天祈福：&ldo;老天爺，你可都聽著呢……這輩子讓我自私一回，就讓我自私一回，好不好?&rdo;
宋研竹迷迷糊糊想：&ldo;陶墨言，你的這輩子從未向任何人屈服，包括老天爺……別哭，別為了我哭。&rdo;
她太累了，爬不起來。
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語成了讖。宋研竹從隔日裡就一點點好起來，等她全好了，一向身子健朗的陶墨言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病如山倒，他再也沒能爬起來。
臨走前，他們的子孫團團圍繞在陶墨言的床前，宋研竹握住陶墨言的手，陶墨言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環繞著眾人，看子女個個成了材，無一不是朝中棟樑，他覺得這一輩子已經很滿足，他讓他們都出去，屋子裡就剩下宋研竹，他握住宋研竹的手，牽起嘴角嬉皮笑道：&ldo;我先走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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