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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爹爹和奶奶會去趕集,買些家裡日常所需的東西,買些菜園裡沒有的時令蔬菜。
木木待在家裡看門,他們不知道,家裡的木木和同學溜出去去學校“偷書”了。
小學時,學校騰出一間不用的瓦房做了圖書室,書本都是捐贈的,不記得是企業家還是社會人士捐贈的。
當時,一輛卡車拉著書本開進了校園裡,老師組織了大年級的學生一起搬書,碼書,一摞摞書本卸下來,大家小心又興奮著。
精美的外殼,色彩鮮豔的封面,摸上去光滑如冰面,因為稀缺,這些嶄新的故事書老師都不讓學生帶回去看,只在學校上自習時老師發給學生看。
教室的窗戶很好開啟,裡面根本鎖不住,木木和同學跳進去,挑選幾本,週日下午會在還回去,那時候孩子對於書本真是有著極致的渴望。
因為稀有不可得,所以望眼欲穿。
坐在乾淨祥和的小院,湛藍的天空,滿院的陽光,青瓦碧樹。中國神話故事、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等,裡面神奇的故事和絢麗的插畫豐富了兒時木木童話世界。
後來學校圖書室的窗戶修好了,木木沒有翻進去“偷”過書了,萬幸那些本故事書也差不多看完了。
木木家裡也有一個房間,書桌上的書和地上的書摞起來比人還高,木木小學時沒有翻過,只知道是爹爹和姑姑的珍藏。而在姑姑她們那個年代,似乎更喜歡買書贈予對方,木木隨便翻過幾本,開頭一頁總會寫著某年某月某日在哪個書店買的,然後寫上贈予人的姓名和落款時間。
那時候,村子裡上初中高中的學生總會到這裡借書看,有還的也有沒還的,爹爹一句話也沒說,不知道他記不記得。
爹爹是一名退休老教師,他教數學(木木上學時他已經退休了)。木木記得他拉著木木的手站在校園裡,在升起的紅旗邊,看著高空隨風飄揚的紅旗,對木木說,紅旗下讓人尊敬的兩個職業,是老師和醫生,說這話的時候,爹爹的眼睛在閃著光。那時木木不太明白,至今只記著這句話。
炎熱的夏季,已上了初中的木木,清晨趁著暑氣還未升起來,拿起房間書桌上摞著的書,坐在門塹上,開啟了塵封的老舊封面,坐下來,安靜的看起來,那些不該被埋沒的著作,平凡的世界、西遊記、許三觀賣血記、駱駝祥子、簡愛、呼嘯山莊、茶花女、紅與黑…。
手掌大的樹葉在風中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知了在樹梢上不知疲倦的一聲接一聲,屋前池塘裡偶有青蛙“呱呱呱”叫著。
書中的內容後來很多已不記得了,但是還記得少時看書時的光陰,那風,那樹蔭,那“嘩啦啦”樹葉抖動的聲音,還有那池塘邊的呱鳴鳥叫。
長大後的木木沒靜下心看過書了,渠道多了,可以隨處買得到書,手機圖書館也可以看,卻沒有小時候對看書的那種渴望了。
真遺憾啊,可愛的小時候沒有和自己一起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