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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慢慢陷入無聲的寂靜時,深藍色的天空,星星顯露,趙海生坐在車裡取出毛毯裹住渾身,喝了保溫壺裡的熱水,兩小時裡,只有一輛車路過,遠天已經映出一道橘紅色山脈似的形狀,她吃完蜜橙,窩在座位上眯會兒,汽車聲由遠及近,趙崎真那張憤懣不平的臉貼在窗外,差點把她嚇得靈魂出竅。
他敲打車窗:「你給我出來。」
趙海生抬手婉拒,見親哥的視線挪到後方,她也望向吉普車,發現車旁隱約站著另一個人,她沒停留,視線轉回來時又和趙崎真對上眼,於是當面打哈欠。
趙崎真嘴角微抽,威脅她再不出來立馬子彈伺候。
能讓趙崎真崩潰的沒幾次,她有點佩服自己,她搖下車窗說:「我餓了。」
「你還知道餓?跑到這種荒郊野嶺是準備睡大覺還是準備脫衣做泰山?出來,那邊在生火,去捂捂。」趙崎真去了自己車裡找吃的。
趙海生明顯被親哥的言語攻擊整得無話可說,卻見另一個人在荒野空地生火,他的背影挺拔、堅韌,一如既往。她揉揉眼睛,試圖再看清些,沒想到對方轉身走來,黑夜裡前方火光映出他撥出的白色熱氣,他的左手搭上車把手:「開門。」
她腦袋抽了,手自動開了中控鎖。
程易山開啟車門,身子前傾伸臂將她打橫抱出,帶人走到火堆面前,把人放在摺疊凳上坐著,他卻沒拿開置在海生腰間的手臂,人呈單膝跪地的姿態,眉頭揪著,表情平靜,這是他不愉快的模樣,趙海生看見他眉眼旁的兩道傷痕,怕是衝突戰役遺留的舊傷,明的就能看見這些,暗的內傷呢,是不是多了很多。她問:「究竟什麼時候來的?」
「最近。」他站起來,從保溫杯裡倒了杯熱水遞給她,「我去拿藥。」
「我不想吃。」趙海生慢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手捧著鐵杯子眼神旁移。
他沒強求:「那就不吃。」
烘了半小時,四肢逐漸熱乎,趙崎真準備找地方過夜,他說附近有城鎮,明天再回紐約。程易山準備灌水澆滅火,聽見她說:「我不回紐約。」
趙崎真看著她:「奈奈,現在是要緊期,治療不能中斷。」見親妹自顧自地看天空,他靠著椅背低頭看報,「媽已經收到訊息了。」
趙海生微微蹙眉:「媽媽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還走。」
「這是我的事。」
趙崎真沉聲喊她:「趙海生。」
她也不快,把臉撇到旁邊沒繼續搭話。
趙崎真有些頭疼:「讓你見笑了。」
他說:「沒有的事。」
真是奇怪,兩小時裡也沒聽到程易山說過幾句話,更多的只是將烤好的土豆玉米剝好後用報紙包裹,再遞到她手裡,要不是趙崎真和他搭話,趙海生都覺得他是自己幻想出來的。趙海生笑道:「見笑還把人帶過來。」
趙崎真瞥她眼:「你又不接我電話。」
「因為你最煩。」
趙崎真無奈攤手,反正已經習慣吵架了。
凌晨二點,程易山聯絡到某位朋友,那位朋友在前方十三公里外有棟閒置公寓,主人不在家,趙海生和他說:「我們沒鑰匙。撬鎖進嗎,是不是不太好。」卻埋頭從包裡掏出作案工具,畢竟她在甘納就很擅長這類工作了。
明火將程易山的臉照得半明半暗,他淡淡嗯聲,含笑的眼深邃明亮,她似曾相識,像是夢的深海里驟然升出牽引她的那股力量。原想抱住他,理智阻止了衝動。
趙崎真澆滅火種,無情催促他們抓緊收拾東西。反正總有人適當地出現破壞氣氛,趙海生問他:「索性直接送我回醫院。」
「別惹我生氣,要不然真把你送進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