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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不能點,咬著嘴唇,疼出幾點淚花,算是謝過歐陽警官的關心。
送走這些人,我終於安寧了一些,三波人過來,左右床鋪的人都偷偷看我,也不說話,也有人竊竊私語,說我是非。我乃小民,也不期望有高階的獨立病房享受,唯有閉上眼睛,享受著片刻的清靜。
閒下來,我想起了肚子裡面的金蠶蠱,這傢伙打鬥不行,不過幫我恢復身體倒是一把子好手。我猶記得自己那天見面就被便宜師叔下了癲蠱,此刻已經消失全無。我一念及它,這小東西立刻回應了我,大意是我受傷太重,即使有它全力周轉補救,康復之期也晚。
它在我身體裡鑽來鑽去,有時候有感覺,有時候卻一點異樣都沒有。
我受傷的骨頭處開始發癢,麻麻的,閉上眼睛能夠感覺到骨骼在生長、在聚合。這是金蠶蠱在刺激我的生命活力,能夠儘快地恢復,但是,光靠它,我的復原定也是遙遙無期。大敵當前,我可沒有閒心思躺床上,我開始回憶了一會兒十二法門裡面的巫醫一節。
巫醫其實也是中華醫學的一部分,始於南疆(也有說藏醫、蒙古大夫和薩滿也是巫醫的,這裡不論),在古代是宣揚神權的重要組成部分(幾乎所有宗教都是以醫學為主要手段),作為一本神婆傳承的閱讀物,十二法門裡記載了很多偏方藥理。事實上,一個頂級的養蠱人(不像我這種半調子),必定是一個在藥理學上有著高深造詣的老手,因為很多蠱毒並非實體,更多的是病毒和病菌。
作為實體出現的本命蠱,太少,太少!
天麻、南星、丁香、白芷、生白附子、防風、豬牙皂……這些藥材熬製的一味藥湯——「接骨養氣湯」,肺腑受傷、骨骼節斷的恢復有著很好的促進,我默唸著,等阿根回來,讓他幫我去藥店買來熬製,並且,還讓他幫我去掛失電話卡。他見我自己開藥,並不放心,不住地問,我只說無妨,借了他的手機給家裡掛了一個電話,一切安好,又打給小舅,他吞吞吐吐地說有一歸國華僑來找外婆,結果被他打發來找到的我,並且虛偽地問我沒事吧?
想必他也是吃了點苦頭的,但是禍水東引至我這,真不厚道。
我懶得理他,掛了電話。
都說拿錢好辦事,一萬塊錢剛到手,蕭克明第二日下午就拿著一塊三指長寬的木牌,來到我病房,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金童玉女、祥瑞雲彩,原木色,邊角著硃砂碎玉,稜角打磨得光滑,穿了紅色掛繩,尾末還打了中國結,看著像藝術品。我狐疑地看他,說不會是去工藝品店買的吧?他嘻嘻地笑,說承蒙誇獎,不過你若不信,出院後去xx公園的河道邊看那一棵古槐,不出一個月,定然枯萎——為何?這槐樹芯集中了它一生精華,我取了,它便死了。
我還真不信他,暗自下了心,決意出院後必去瞧上一瞧。
蕭克明受傷不重,要了我家的鑰匙,沒幾天就出院了。後來樓下物業告訴我,那個長毛小子老是帶著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過夜。而我則只有乖乖地呆在醫院擁擠的病房裡,聽著房間裡其他病人的喊痛聲、呼嚕聲和放屁聲,安心養傷。我不在,阿根事忙,將熬藥煲湯的責任就交予了小美,藥她總是用一個小保溫瓶子裝好給我,而湯,卻每天換著花樣。她是河南人,並不擅長煲湯一類的活計,於是跟她姐姐家的房東太太學習,總是能夠撐得我直呼飽。
我在病房無聊,於是叫蕭克明把我的膝上型電腦帶來醫院,解開密碼,獨自研究資料。
住院唯一的好處就是朵朵每日吸取天魂的機會增多了。
她經過一番周折,靈體飽經折磨,薄弱了許多,自從蕭克明把槐木牌交還於我,我除了每日持咒祈禱之外,每逢晚時,便放她去自由活動,吸取空間裡殘留的能量。每過幾天,小丫頭靈體越發穩固,分不清是槐木牌